可真是稀奇。
“既然检查清楚,你们便留着用吧,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时候,说不定就用得上,候府二小姐送出的东西,总也不会差了。”
自不会差,可不管有多好,终归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她自不会去用个想她死的人送来的东西。
“既然东西准备好,那便等晚膳之后,你们再陪我出去一趟。”安夙说完不语,看了眼仔细给她上药的青璇,垂下了眼帘。
今日之事也非她想逞强。
只是,阮家出事,一直盯着阮家的千菩提又怎么可能会不出现?对上他,换作她身边哪一个人都不可能会有胜算,若非用尽已恢复的五成内力,她也绝不可能与他打成平手,可他还未出全力。
除非她内力完全恢复,否则,这个男人是个劲敌。
可噬天弥叶这两人她志在必得!
所以,她故意使出相同的武功招式,其一为试探他会多少碧落山绝学,其二也想借此探探他的反应。他也用了和她相同的招式,以招拆招,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有多震惊。
想来这也是他最终罢手离开的原因。
这个人和碧落山渊源极深,想要查清他的身份意图虽很困难,可也不是没有机会,她大可慢慢来。
最重要的是,如今她已肯定,阮家背后的人,噬天弥叶的主子就是她要找的人,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得到安府,她都会让她的希望,彻底落空!!
……
这个夜,许多人注定彻底难眠。
哐啷——
房门被人狠狠的推开,门板撞在门框上,被震得哐啷直响。
萤萤烛火下,男子正坐在桌案前,桌上摆放着一个花盆,盆里栽种的却不是什么名贵花卉,而是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草,男子正凝神摆弄着那株草,听到声响也未侧头:“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谁又惹了你了?”
“怎么,你这是在挖苦我?”
千菩提撇了眼男人:“夜都深了干嘛还不睡还摆弄你的草,那破草一万年都这样,你不会真以为你摆弄摆弄,它就能开出朵花儿来?”
“或许有一天,它真的会开花呢?”男子淡笑,不以为意。
“这株草你养了十几年了,你几时看到它开过花了,要是它也能开花那我都能变成女人了,也就红萝那丫头最能瞎掰。”
千菩提坐在男人身边,瘪嘴轻哧了声道:“你是没看到,之前她打着你的名号把那群人给唬的一愣一愣的,把颗破草生生给说成了宝。偏还就真有人信,我听说后来那秦家公子,愣是跑去把扔掉的草给捡了回去重新养了起来。那丫头扯虎皮做大旗,嘴皮子厉害的,死人估计都能给她说活了。”
“红萝的嘴,是挺厉害的。”
男人笑了笑,将花盆推去了一边,又拿了叠宣纸过来,铺开一张,用纸镇压住执笔在纸上勾勒着线条:“你就不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哪位姑娘居然能惹得你生这么大的火气?”
“你又没见到,怎么就知道是个姑娘了?”千菩提声音很是不忿,这厮还真是讨厌,哪壶不开他专门提哪壶。
男人似未感觉到千菩提的满腹怒气,手中笔不停,脸庞笑意也更深:“菩提庄主惜花之名,江湖中人尽皆知,若对方是个男子,你绝不会心慈手软,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你如此气急败坏!”
“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
千菩提顺嘴便回,说完想想想不由也笑了:“你好像忘了,最能让我气急败坏的人就是你。而且你还真说错了,今日那人的确是个男人,第二个能让我吃鳖的男人,可我却连他姓甚名谁,是何长相都不知。你说,好笑不好笑?”
“哦?愿闻其详!”
男子顿笔,脸上多了份讶异:“能让你如此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你觉得两个大男人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打架。”千菩提脸上笑意收,多了份恍然:“我和他打了,未有输赢,你说世事为何如此难料,又为何总有这么多变数?”
男人看向千菩提轻眨眼眸:“变数,你指的变数是与你动手之人?能与你打成平手,看来这人武功倒是极俊。”
“武功的确不错,还是个让人憎恨的家伙。”
千菩提恨恨的嘀咕了一句,才道:“我本以为这是天意,可没想到却横空冒出这样一个人来。真不知这是天意,还是天意弄人?”
“天意在天,人事在人。”
男子脸色并无多大的变化,语气透着抹淡然:“你若真这般纠结于他的身份来历,那便去查清楚便是,世间之事都会有个答案,活在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