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阮家迁来帝都,足见志在必得之心,他们不可能会放弃,那个女人也不可能会放弃,而那个女人是萧烨的人,这就能解释为何安宅会易主,此事皇帝必然知晓,也是同意的。
也就是说,这其中有君命。
阮家背后的人说是那个女人,不如说是皇帝。就不知,皇帝是否知晓那个女人的存在?应该并不知道,皇帝知道他自然也再无隐藏的必要。
还原当日麟儿听到的原话,那个让噬天不满的他显然就是萧烨,噬天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萧烨,那靖城之事就与萧烨脱不了关系。
到底靖城有什么,居然能让她亲自前往?
靖城……
她真该让人好好的去查一查了。
几次接触,她才恍然发觉萧烨变了,早已不再是当年初上战场时,那个胸怀下天,温润又鲁莽的少年皇子,现在的他做事谨慎,心思深沉难测。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她根本,从未真正了解过。
而寻了这么久,这里或许就是她一直在找的突破口。
微风拂面带来些许冷意,也让人头脑更渐清明,安夙心思百转千回眨眼已理出条清晰脉落,嘴角也多了抹冰冷笑意。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敌人再强大都不可怕,只要找到弱点一击而中,胜利迟早是属于她的!
而这出戏也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皇帝,萧烨,那个女人,千菩提,还有当初的杀手,到底有多少人在觊觎那样东西?不过她现在更想知道萧烨接下来会做什么?
安夙思索间脑中已闪过数个可能。
蓦然顿步,她却记起件事来,她忘记了她还有一样东西,一直寄放在那个男人那里,也该找个机会将它拿回来了。
……
阮家的后续,却并未完结。
翌日清晨,阮家银楼门口发现一具尸体,尸体双手双脚都被切开摆放,脸上被砍数刀,面目全非,眼也被挖了出来,那凄惨死状吓昏好几个路人。
有人报官后查证,死者正是被虏走的阮三爷,阮成杰。商铺门口发现死人还是商铺的少东家,自然无人敢再光顾。
银楼被迫关门。
与之同时,阮家其余商铺也都出了事,胭脂水粉铺里有混混闯入捣乱拿着夜壶便往里泼粪,香粉楼眨眼变臭楼,不少顾客被殃及池鱼屎尿加身,都围在铺子里讨要说法,掌柜的赔笑又赔银,这才息了众怒。
更有甚者拿着鞭炮便往金饰铺子里扔,那是噼里啪啦一阵炸响,铺子里顿时青烟直冒,鸡飞狗跳,尖叫声不绝,许多人银两未付,戴着首饰玉器便冲出了商铺,还大叫着以后都不会再光顾。
那些混混却扔完就跑,脚底抹油溜的比谁都快。等衙门捕快来时,那些人早就没了踪影,找人询问,得,那些混混还真是聪明都知道戴上面巾,等骚乱起也根本没人认得出是谁。
掌柜的欲哭无泪,上报东家,阮家也只能自认倒霉。
即使后来加派了衙役巡逻守着,也没什么作用,衙役守铺子门口,穿着流里流气的混混便成群结队的堵在街头巷口喧闹起哄,不拿刀也不拿剑,反正就那么堵着路,衙役来赶人就走,衙役走了再回。别说进铺子,那方圆百丈之内,除了猫猫狗狗,虫虫蚂蚁根本就没个活人。
不到五天,都府衙的大牢里就人满为患,阮家商铺也全都挂上了东家有事的牌子,彻底关门大吉。
阮家商铺接连出事,阮蓝儿与秦昊天失踪第三天阮家人才察觉不对在都府衙里报了案。都府衙的人天天进出阮家,派了大批人马寻找两人下落,连京畿卫也严密加强了城门进出的盘查。
多日无果,甚至有人开始私下里议论这是安家鬼魂来复仇了。
整个帝都有种风声鹤戾之感。
可奇怪的是,自从阮家商铺关门之后,阮家却平静了下来,都府衙的人一连守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任何发现。
是夜,无星无月。
巍峨的宅门外,有人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穿着捕快服的汉子将里面的碗全都端了出来:“来来来,吃点热乎乎的混沌暖暖身。依我看,我们就这样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发现,我们这么多人天天在这儿守着,那贼人要敢来就怪了,头儿,你说是不是?”
另一人接过瓷碗没好气的瞪了那青年男子一眼:“大人让守着就守着,你小子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我这不是发发牢骚么。”
那人讪讪一笑有些不忿道:“这阮家一倒霉,我们也全都跟着倒霉,天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