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
千菩提已来到河边,伸手便抓向‘他’脸上的面具:“你不是寒舟,今日本庄主就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安夙撇头避开,身子一矮自男子腋下反穿企图从原路折回,千菩提亦同时转身一个小擒拿手拿住‘他’右臂,安夙反手一折如灵蛇一般逃脱男人钳制。脚尖轻踮,身体纵上半空就要夺路而逃,却被男人抓住脚裸强扯了下来。
而后一掌拍向‘男子’胸口。
安夙右脚反踢男子手腕,趁男人松手,身子借其掌力疾退,直接飞上河面半空,而后身形一个急坠。
扑通——
砸落河面溅起一串一人高的浪花。
千菩提原本想要拽回‘男子’的手还僵在半空,看河面浪花他上前两步憋了口气,想也未想便也直接跳入水中。
水下一片漆黑,男人在水中摸索许久,都没找寻到踪影,无法再憋气他只能无奈的探出河面,点点水珠自男人脸颊滑落微敞的健硕胸口,带着几份野性与肆意的诱惑。
然,男人脸色却是铁青。
深吸口气。
他一掌拍在河面,溅起朵三米高的浪花。
水浪下坠,再浇他一脸一身。
男人脸色瞬间黑透,牙齿都磨的咯咯作响:“该死的混蛋真是狡猾,居然又跑了,鬼面修罗,本庄主就和你杠上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本庄主手上逃过第三次,若不能揭开你的修罗鬼面看到你真正的脸,本庄主就跟你姓!!!”
守了十七天,才等到‘他’再次出现,可没想到‘他’手段狠辣,不动则已出手就灭了阮家还敢放火烧了院宅,就连被人用刀砍到脖子也不还手,若非想要查清‘他’的身份,他也不会出手救‘他’。
最可恨,明明都已截到他,居然还是让‘他’给跑了,尤其这次还是借着他的手逃掉,‘他’肯定早就已经算好了路线,也早料到他会在暗中蹲守,甚至料到他会出手救‘他’,偏偏他就上了‘他’的当。
从行走江湖到现在,除了那个人,还没人能让他连吃两次大亏。
简直就是耻辱。
……
护城河畔,杨柳依依下垂,美丽景致皆被掩在夜色之下。
河水平缓流动声不歇。
哗啦——
那起伏的河面骤然再溅阵阵浪花。
安夙自水中冒出头,吐出口浊气,游到河边顺着台阶爬上了岸,刚踏进红亭却是陡然间一愣。
她方才竟未发现亭中有人,亭中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壶酒和几个小菜,那人倚亭柱而坐,手中还握着瓷白色的酒杯。
这是在,对月小酌?
她抬头看了看天,漆黑的夜空里半丝月光也无,倒是东南面的天空依旧还冒着滚滚浓烟与耀眼的火光。
不对,她似乎忘记了,对他来说白天黑夜都一样。他眼睛根本看不见,也正因此这亭子里并未点灯,他整个人又靠在柱后,她的视线被柱子挡住,所以才未发现他。
这该算什么,冤家路窄?
那日之后,她曾按照记忆中的地点和景致,让珍珠暗中打听那片竹林,那座宅子,还有那一片湖边水榭,可查探后的结果,那却是座无主宅院,也不算是无主,只是宅院的主人早已离都八年多。
宅院却未卖出去,可这些年也未曾有人回来过,除了一个眼花耳背的老家奴打理着那宅子,偌大的宅院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可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他!
“有人么?你是谁?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不小心落入了河中,要不要坐过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夜色里有清润的声音响起,男子撇过头看向安夙站身的方向询问。
想来是听到她的脚步声,和湿衣落下的滴水声。
“天色已晚,你怎会一个人在这里,既在此独酌为何都不点灯,就不怕把酒喂到鼻子里?”刻意压低了声线,安夙迈步走了过去。
脸上面具早在落河时被摘下,她双眼盯着男子,湿漉漉的衣服被烘干,宽大的袖摆里五指紧握着匕首,匕身冷冽的寒芒射在男子脸庞,男子眼瞳却未有丝毫变化。
他笑了笑,未言,只将手中酒杯放到了唇边,轻啜了一口:“公子现在看到了?我虽是个瞎子可也不会把酒喝进鼻子里,自然你也不必如此防备,给,喝点酒暖暖再离开吧。”
安夙坐过去摘过酒杯坐下将酒喝了下去,醇厚酒液入喉,依旧琮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带着些微辣,的确让被水浸过的身体暖了许多。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