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大火临近天明才被扑灭,此刻还冒着滚滚浓烟。
奢华府邸只剩一片废墟焦土,满是残垣断壁的地面密密麻麻摆满数十具被烧焦面目全非的尸体,咋一看去让人头皮都发麻,都府衙于冲,右卫军督统萧烨全都半夜被惊动,此刻正站在尸体前空地上。
“刑师爷,如何了?”
“回大人,王爷,已经全都检查过,被烧焦的尸体共八十具,要核对出身份需要时间,另外仵作验尸后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只有一人胸肋各处骨骼都有锐器刺过的痕迹,应是被人刺了十余剑才刺中心脏而亡,手段极为残忍。另外清理废须后,我们在在后院枯井里找到十二把剑,都染血迹,应该是凶器,还有大人与王爷来之前,有阮家一位小姐被救起后送往医馆治疗,大夫说伤势太重能否保住命还难说……”
“给本王传令下去,将医馆保护起来,再宣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本王救活!再派人去看看搜寻邵副督统的人可有回来?”看着那十把染血的长剑锵哐当全被扔在地上,萧烨沉脸下令,声音带着丝冷怒。
话落,旁边有侍卫立即领命飞快而去。
于冲亦是满脸铁青:“敢在天子脚下灭人满门,这凶手当真目无王法,本官听闻有人看到凶手逃逸,也早就猜到凶手可能并非一人,可本官一直有命人守在阮府之外,凶手杀了这么多人却无一人反抗求救,就算是深夜众人都已熟睡可阮府这么大总有守夜之人才对。火起时第一时间便有衙役冲进来,可除逃走的凶手外却未有人发现其它可疑之人,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还有,二十多天前效外阮家织染坊大火用的是火油,可昨夜大火比之那夜更甚,火起时尤伴浓浓酒味,本官命人查过,阮家地窖之中才进的一批酒几乎全都被搬空。看来,这些人对阮家情形极为了解。凶手杀人放火却不及时离开反而等衙役赶到时才走,显然是为掩护同伴转移,而那些凶手,极有可能就隐藏在火势现场,可惜阮家人都死了,唯一幸存者又生死未卜,否则……”
于冲说着难掩眼中郁卒之色,发生这么大的事,早朝时龙颜大怒,偏偏出事的是阮家,若被有心人拿来大作文章,他自然首当其中,可恨这凶手一把大火把所有烧光,半点线索都未留下。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邵锋能抓到逃走的凶手。
否则,圣上面前他无法交待!
萧烨闻言不语。
这些时日整个帝都都已戒严,各方城门早就全面加强戒备,不止盘查更严也严格控制了火油乃至桐油等易燃物的流向。
还有右卫军每隔一刻钟绕阮府巡逻一次,一连半个月都未有动静,可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几乎以为凶手绝不会再有所动作时,凶手却反其道而行,用如此残忍手段灭了阮家满门。
更让人没想到,他不用火油,也能放出这样一把大火,他命人控制了火油等易燃物,却独独忘了酒,洒不止能饮也极易燃,阮家酒窖他也看过,里面空空各处却都散落了许多的空酒坛。
这些人绝非一般人,从开始的杀人放火到最后撤退时留人吸引府衙与右卫军的注意,手段干净利落,计划周全,绝非对付院家商铺的混混能做到,也绝不可能是归义候府的人暗中所为。
换言之,有人混水摸鱼!!!
“大人,王爷,我们在偏院柴房里找到一个人。”有衙役这时上前回禀,他身后两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人被关在柴房里,因柴房离起火地有段距离所以逃过一劫,不过人被用了刑,早就晕了过去。”
“用了刑?”
于冲看了看瘦瘦小小满身是伤的人:“看穿着像是阮家的婢女,刑师爷,先让大夫过来看看伤势如何?待人醒后再仔细询问。”
“是,大人。”
原就守在现场的大夫很快为那人诊治,得出了结果。
“大人,此人身上有伤却不重,会晕过去有两个原因,大夫把脉说她已有好几日水米未进,后又被浓烟呛晕。人已醒来,我仔细查问过,她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半夜突然听到响动,爬起来才看到外面起火,她求救可没人来救她最后便被熏得晕了过去。”
“此人是阮蔚儿的贴身丫头,因三日前不小心打碎阮夫人的玉镯而被罚关进了柴房,属下仔细看过,柴房那边极偏,想来是凶手不知那边还关的有人,所以未在那边点火,才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于冲听完刑师爷的话,只蹙眉:“先把她送回府衙看管,等阮蔚儿醒来后再仔细查证她所说是否属实。”
萧烨瞥眼,见瘦小狼狈的身影被扶走,看到与那三人擦肩而来的人时却瞬间移开了视线:“如何,邵锋可有消息了?”
“回王爷,我们的人已找到邵副督统,只是副督统受了重伤,前去追捕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