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脱身就要有动作,到时她自然也会有收获。
可她没想到,事情似乎又一次出乎她的预料之外,这个人竟然什么也没做就任由别人把他这么简单就给卖了。
还价高者得?
如此情境,要么是他真的无所谓。
要么就是……
安夙眼眸微闪,转回身步到桌前写了张纸条,给了送酒菜来的小厮:“你把这张字条送到二楼簌玉。”
簌玉,厢房名。
“好咧,客官我这就送去。”小厮拿着赏银和东西出了门。
而此时的竟价,已飙到两万六千两。
大厅里出价的客人此时已不多,包厢里竟价的人大多也未露面,只派了小厮喊话,显然的,那些不愿意露面的人,才是真正想要竟价的人。
“两万八千两……”
“三万两……”
“三万三千两……”
“三万五千两……”
“三万八千两……”
“五万两……”
又一道声音响起,却是直接加价到五万两。
原本叫价的人都停了下来,全都齐齐看向三楼声音响起的房间,那房里的人并未露面,看叫价的人穿与其它房内相同都是流霞阁小厮的打扮。
五万两。
伢行买人,活契顶多八两,死契十到十五两左右,当初阮明辉为赎回阮成杰被索要五万赎银,扔银下崖时,阮成浩与阮成佑还为扔与不扔争执不休,可在这里银子只是证明身份的一种表现,只是一个个的数字。
流霞阁里曾竟价出最高的花魁初夜,是两万八千两。
当然,只是初夜,而不是把人带走。
这男人也不差了,虽然是被整个卖了,可他连个面都没露,只弹了那么一曲琴,从一万直接就被叫价到五万,当初她才开价五千,还被砍下两千,若泽堂哥在这儿定要说她亏死了,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而这个人——
或者比她想像中更有价值。
“还有没有竟价的,各位大爷可尽快开价了,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若是没有的话,那今儿竟价夺魁的就是三楼琳琅的客人了!”
半晌没回声。
老鸨子艳娘有些失望的宣布了竟价结果,直到上面小厮将银票送了下来她才复又笑得花枝乱颤:“烂鼓,你回去告诉客人,等下妈妈我啊就亲自把人给客人送过去,这可是我们流霞阁的贵客,你可得给我招呼好了。”将银票数了数往怀里一揣,她扭着腰枝上了楼,那副贪钱爱钱的嘴脸表露无疑。
安夙也收回视线,转而瞧了瞧另一个房间,萧烨也正站在窗前还看着琴音响起的方向,想来也是惊于那人琴艺。萧烨琴艺也是不俗,他的琴艺启蒙之师是他的母妃,瑜嫔。
不过,比起叫阿锦的瞎子,显然逊色极多。
否则他也不会那种表情了。
萧烨惜才,可身为王爷他自然不可能花五万两买个男宠回王府,若真如此只怕明日早朝便会有御史参他几本了。
七皇子,三皇子乃至八皇子,九皇子也的确都不是吃素的。
大概全都等着抓他的小辨子。
安夙看的同时,男人也瞥了过来,只是他才看过去,那边的窗棱便被放了下来,一道雕花木窗隔绝了男人所有的视线。
邵锋也将窗格关了下来:“王爷,我们……”
他话音未落,有暗卫再次落在屋子里,在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男子蹙了蹙眉起身往外走去。
“王爷,那东西不找了么?”
“你先回去,本王还有要事。”
萧烨负手早就走远,找当然得找,那样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不止因为那是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东西,更因为那荷包的内衬里绣的有字。
可守着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找到,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搜遍了,除非她能把那荷包连同那颗冰海琉璃珠整个儿吞进肚子里。
实际他与纪华裳接触不多,才相处几次,可显然的,这个女人你越逼得紧她越不会买你的账,她的确脸皮够厚,更视礼教如无物,可她也并非世人说的那样草包愚蠢,至少,藏东西很有一套。
而另一边,安夙站在窗边,透过窗间缝隙,看着男人带人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