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榛眸中含泪切声道:“榛人微言轻,却幼受庭训,深明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报,榛别无所能,唯一张嘴与一双手,榛想请大人允诺榛入尚林书院将榛亲身经历告于学院学子,将榛之所历编写成策,再墨印于世,母亲道届时母亲亦愿出面详解,榛始终相信苍天不负,好人必有好报,还请大人应允。”
那个从初见便注定只能让他仰望的女子。
他的义妹。
他能帮上的很少。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可以帮到她的办法。
宫中事出,人人盛传,帝都沸腾,流言好坏掺半,母亲闻息焦立不安,他亦心中担忧甚重,冥思苦想亦只想到此法,当即禀于母亲相商,母亲细想下觉得此法可行,原本他想隐去母亲受辱一事。
不想母亲却亲口对她言明,并嘱他不需隐瞒,当日义妹皆尽相帮,今日亦到余家报恩之时,娘娘不惧流言如虎,身为娘娘义母,又何有惧之??
“不想余家与皇后竟有如此深的渊源,余家积善之家,明训高洁,余公子知恩图报,余夫人深明大义,诚如余公子所言好人终有好报,公子所想可行,此事本官会安排,余公子勿须如此客气。”
丁鸿煊颇为感慨,谁曾想事情竟如此曲折,可种善因得善果,苍天不负卿让凝儿逃过劫数,苍天不负卿安夙竟真的未死,苍天不负卿此情此景竟有如此多人站在她身边。
因缘际会。
他丁家竟也与那女子结下不解之缘。
“余公子提议本相亦深为赞同,只是本相认为此时尚不合时宜。”旁边传来苏长卿的声音。
“苏相此言何解?”余榛不明所以。
丁鸿煊亦看了过去。
苏长卿自袖笼掏出卷明黄圣旨,起身递给丁鸿煊道:“这是皇上刚刚才下的圣旨,大人可看看这个再说。”
“这……”
丁鸿煊看过却当即站起:“苏相,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圣旨我亦刚刚拿到,确实皇上所书,大人现在应该知道,长卿所言到底是为何了?”苏长卿回。
丁幕远声音亦难掩震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太后竟然勾结巫族……”
“巫族?”余榛一头雾水。
丁幕远见状解释道:“巫族之祸,始于两百年前雍即墨氏,余公子可能并不知道,然则两百年前,可谓世人皆是闻巫族而色变,没想到两百年后,巫族竟然再次现世,这……”时隔年久,余榛不知这些并不奇怪。
“苏相可否说的再明白一些?”丁鸿煊手握圣旨,面色亦常沉重。
“五国战火纷飞皆始于巫族挑唆,安家灭亡根源由亦属巫族之谋,大邺灭国亦是巫族妄想重现辉煌之前车,巫族妄图统掌五湖四海天下,据言玲珑玉骨有灭世奇异之力,娘娘追查陷害安家祸首,不想牵出萝卜带出泥,查出这样一个惊天阴谋。”
苏长卿正色肃然道:“百里太后擅盅出于无妄巫族,南楚先皇当年被百里太后毒害,若非皇上早有筹谋怕是南楚早尽掌巫族之手,皇上旨废百里太后亦理所应当,然则百里太后不过巫族之卒,婆娑之岛亦不过巫族之卒。”
“巫族圣物玲珑玉骨现世,五湖四海风云迭起,巫族不除天下不宁,皇上命我前来寻尚书大人将实情告之是想请大人出面劝说老师归朝。”苏长卿口中老师便是他的授业恩师,前朝帝师丁授,同时也是想让丁鸿煊心中有数,丁家必要站在皇后一脉,绝不能动摇。
阿夙身份被揭,难保有人借此生事。
这些乃皇上亲口交待。
只为未雨筹谋。
苏长卿说着又拿出了另卷玉质明黄卷轴递给丁鸿煊:“这是皇上所下的另道圣旨,请大人交给老师。”到底是父子,此事自由丁尚书去说更妥,皇上礼遇相信老师亦无不应之理。
苏长卿办完事带余榛等人离开丁家。
另边纪战纪少阳此时正在城外纪家军驻扎大营之中。
营帐里。
纪战垂目扫过静坐下首的数人,杜海,孟拂,沐竹,包括营中八校蔚皆都在坐无一缺席,全都正襟而坐看着纪战与纪少阳。
“想必帝都里关于你们大将军的传言诸位也都早已听闻,本王来此便是想看看诸位对此有什么看法?”纪战直言开口并未拐弯抹角。
沐竹乃沐家世子,杜海官阶正四品,所以百花宴这两人都在,所有消息纪家军想也知道,那肯定早就尽皆耳闻。
百姓如何传他现在不管。
可军心必得稳。
寂静。
好半晌竟然都是无人开腔答话。
纪少阳看得蹙眉:“各位心中有话不妨直言,父王不会因此责怪大家,将军曾与诸位共同上阵杀敌,半年多时间相处,将军到底为人如何,又是否如流言所说是为妖孽,我相信各位都看得很清楚,心中也必有尺可量。”
“我纪家军向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