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抽搐般刺痛着。
脑子,似也要炸开般疼着。
安夙眼前有些阵阵发黑,却是强忍着没让自己晕过去,强行将所有思绪全都从脑子里抛开,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不能急,更不能去乱想,她应该要相信他才是,她应该要相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
“锦归哥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你绝对不可以有事,你答应过我,到时会和我一起离开,无论我想去哪里,你都会一直陪着我,哪怕生生世世你都会黏着我绝不会离开我,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知不知道??”她捏着床单在心中默默低喃,一遍又一遍的低喃。
……
另间屋子里。
原本才缓解的轻松气氛却就被女子一席凌厉的话给打破。
屋中男人的脸沉进了谷底。
鬼楼楼主面色却是有些泛白,男人吞了吞口水,看着上坐在桌边的三长老有些犹豫的出声:“三长老,她都是危言悚听,您别听她的话,楚皇死了对我们来说肯定只有好处,绝不可能会像她说的那样……”
男人声音却是有些发颤。
三长老撇了他一眼,那眼神沉沉的,那面色也是沉沉的像染了墨,好半晌都是未言语,那样子更是看得鬼楼楼主,面上也多了几分惶恐。
这个老头儿有多厉害?
他是亲身体会过的,他们的手段比之鬼楼的手段还要残忍的得多,他已经体会过一次,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况且他体内早就被他下了盅,那东西他鬼楼也根本解不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傀儡,不过是他手中一颗棋子,他纵有再多不甘,可是他还没能力反抗,否则他早就一个人逃掉了,如此下半辈子打个小地方隐姓埋名的住下来,说不定也还能混个安稳。
再经安夙那么一说。
鬼楼楼主心里想要逃的感觉那是越发浓郁了几分。
和全天下人为敌?
无妄巫族的人就算再厉害,他也不认为那当真有可能,否则两百年前怎么会巫族的人被剿得差不多,足足沉寂了两百年之久,才又卷土重来。可惜他并不太懂盅术,顶多也只学了点皮行,真正懂的那是太后身边的人。
鬼楼一直都很低调行事,轻易并不会用这些,先前活动范围也大都是在南楚境内,直到南楚宫邺后百里太后才下令,他们前往楚国境内,毕竟他们都是百里太后爪牙,受的肯定都是百里太后的命令。
可没想到还是被人说剿就给全剿了。
说到底都是太后太愚蠢。
根本看不清什么叫做大势已去,和他儿子搞好关系不好么,非要与人家做对结果倒好,现在她自己栽了,树倒猢狲散,他们也全都遭殃。
鬼楼楼主满心相着,他却不知百里太后不是没有尝试过的,只是不管锦还是安夙早就看穿她,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是百里太后被两人几度挑衅刺激到失去理智,突然有那样一个机会,她怎么可能会不抓住??
凌红鸾的身边无人可用,而她在楚都根基浅,能用的也就只一个鬼楼,且她早就笃定自己会赢,至少她以为自己掌着把柄定然是能威胁到别人,足够她在楚宫自保,所以才会下令鬼楼动手。
然则她不了解的是,不管是锦还是安夙,那两个人又岂是会轻易被他人威胁到的人,反而她的所做所为已然触碰到两人底线。
这也加速了她与鬼楼的灭亡。
“噗嗤,还真是蠢货,当真是蠢得没救了。”旁边一道哧笑声传来,那却是少年的声音,鬼楼楼主闻声转头看去,那说话的人却正是一直都坐在屋中墙角边的纪少钰。
他回神怒瞪着少年:“你小子在这里胡说什么?”
“我说有个蠢货蠢到彻底没救了,当然你若是不想听的话,你可以将它当成屁放了,可这也改变不了你的愚蠢和白痴。”少年半点未抿男人满是杀意威胁的眼神和像要吃人般的样子。
“想想那个女人说的其实还真是没错,有这样的猪一样愚蠢的手下,也难怪你们这些人就只能一路被人追杀了,没准儿你们的逃跑路线,早就被这个蠢货泄露给别人的呢。”
“你小子再胡说看看?”
“什么叫我胡说,我说的只是事实,这样的事也能办砸,既然早知道楚皇中盅你们还去给人下盅想除掉楚皇,到了现在还在这里抵赖不承认,我说你该不会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吧?”少年声音轻飘飘的。
鬼楼楼主满脸惶恐:“长老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可能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这点您最清楚,如果不是长老,我的命早就没有了,属下忠心效忠长老,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小子根本就是胡说的,依我看真正泄露了行踪的人是他才对,否则这小子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晕倒在路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