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政明渊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从姜昃揭开所有到现在,他的视线就只在安夙身上停留,连眼帘都没有眨过,此刻听女子的问话,他却是蓦然间抬脚迈步往着安夙的方向走去。&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小东西……”
他停在女子面前一步远,垂眸凝着安夙掀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安家的人死,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夏候雪瑶她的确是我的人,早在数年前,便自愿前往无妄巫族。”
“她之所以前往巫族也的确是为了我寻找玲珑玉骨,可这些都并非出于我的意愿,对我来说玲珑玉骨早就不再重要,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拿到,他也不会允许我用玲珑玉骨和他换回身份,而我也从未想过要去和他争和他夺。”
他说着微微顿了顿:“宗政明渊这个名字,我一直没想过占为己有,我也从未想过霸占夺走他的人生,实际那个人生只是他不想要的,这具残缺的躯壳也是他早就不要的,即使玲珑玉骨可以再次替我们转换身份,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实发生在我身上,小东西,你可知道那是为什么?”
“……”
安夙凝着宗政明渊未语,只静静的听着男人的话,那双凤眸里的冷意并未有半分的消减,可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只那般看着,看着男人的双眼,这刻能从男人的眼中清晰的看到她曾经,在凤城那座山峰上没有看清的东西。
那抹浓烈致极的痛和殇……
宗政明渊蓦然间竟是勾唇笑了,那笑容在阳光下异常灼烈,却也异常的苍白而惨然:“因为这个身体,早就已经肮脏不堪,你不介意百里云霄的过去,即使发生那么多的事,你仍然陪在他身边。所以我想你不介意他,那也必然不会介意这样的我……”
如果她爱的人是他,他相信她必然不会介意的,她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只能顶着别人的躯壳,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里的人,到底有多么渴望那一线光明出现在自己的世界。
“你什么意思,你……”
安夙神情微微一震,什么叫做肮脏不堪的身体,什么又叫她不介意锦归哥哥的过去,那必然也不会在意他的过去?那让安夙本能的想到了一件事,当初锦归哥哥为质时,在邺宫里发生过的事。
即使时隔多年,那些事已然无人再提及,可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他是在指,当年锦归哥哥差点受辱的事?
他……
宗政明渊仍然笑着,那笑少了男人与生俱来的冷,多了些艳烈的味道,他轻轻点头,静静颔首:“如你所想,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他那么大的勇气可以毫不犹豫的划伤自己的脸,拿自己的命去拼,我也没有他当年那样的幸运,能够保住自己身为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
“其实我哪有什么尊严,这身体根本不是我的,而我却顶着它活了,整整的十七年,我活在那红红的宫墙里,生活在那奢华的太子宫中,享受着万人尊崇朝拜的富贵权力,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可我觉得我其实不过是只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一只肮脏老鼠,呵,呵呵……”
男人说着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浓浓的自嘲,他垂眸紧锁着女子清瘦而精致的脸庞,看着那双清棱的眸子。
他没有百里云霄那样的勇气,他同样没有她这样的勇气,他没有勇气像她那样去承认所有,他更不能像她一样去正视和面对那段过去,因为他连去了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他将自己困在无尽的黑暗里,毁灭那些曾经毁了他的人,同时也等着他自己被毁灭的那天,到来!!
如果,没有遇到她的话。
安夙定定的凝着宗政明渊,看着男子寒星般的眸里,那抹浓烈的殇与痛被彻底的掩去,亦定定的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心中莫名有些发堵,以至于她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你说的不错,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他不过是因为永远都无法再拿回自己的身体和身份,而感觉到不甘心,所以他想要我痛苦,所以他想要所有人的都陪着他痛苦,可他说的也没有错,二十几年的恩怨,总也到时是该了结了。”
宗政明渊说着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此刻仍旧如坨烂泥般,瘫在轿椅上的夏候雪瑶,他视线凝了半晌,一步步走到夏候雪瑶身边。
男人伸手落在女人腐烂的脸庞,那张俊逸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嫌恶,有的只是止水般的平静:“瑶瑶,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现在你明白了,就算你能拿到玲珑玉骨,可那对我来说也根本没有用。”
“不,不会没有用的,怎么可能会没用呢,一定会有用的,只要我能找到玲珑玉骨,那些噩梦就会不会再缠着你,到时你就不用再忍受那样的痛苦,你还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