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含泪的脸上却是浮上抹几近疯狂的笑:“没死,他真的没死,师兄你相信我他真的没事,你快看看他真的还活着,你快救救他啊,他真的还没死他真的还有呼吸,我没有说谎,你相信我,你快帮我救他,师兄……”
“好,我帮你,阿夙,我帮你,你先别哭,你先起来……”寒舟紧蹙着眉头安慰着,上前轻轻的探了探男子的呼吸,他整个人也是一怔,转而拱上男子的手腕仔细的把着脉。
男人脸上的紧张,和眼中的震惊清晰可见,众人更都摒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呼吸大一点点就会打扰到男子的诊脉,一双双的眼睛,皆紧张的落在寒舟的脸上,一颗颗的心,更是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直至寒舟放下男子的手,沉沉脸上竟是浮上恍然的抹笑:“是天蚕,一定是天蚕盅在替义兄修复受损的身体,我怎么就忘记了,义兄为了潜入巫族与阿夙你会和,早就已经融合了姜禹的本命天蚕盅。”
“只是义兄的五脏俱碎,伤得太重,陷入了假死状态,而天蚕的修复又极为缓慢,我才会以为义兄他已经死了,只是义兄现在的身体极为虚弱,经不起半点的波折,我们必须要赶快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替他医治。阿夙,我跟你保证义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天蚕盅,肯定天蚕盅,他怎么就会将如此重要的事给忘记了,若非阿夙发现只怕义兄就算没死,也真的会危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
安夙笑着,眼中的泪水也不停的流着,那是开心的笑,那也是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的眼泪:“听师兄的,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她站起发麻的身体拦腰就要将男子抱起来。
扑通。
就在此时,却是又有一道身影跪在石台前:“楚后娘娘,可不可以请你去看看我家主子,主子他快不行了,主子说有些话想和娘娘说,寒神医,属下求求您可不可以也替我家主子看看,属下求求你们了……”
安夙抬袖抹去眼泪看着跪在地上的明七,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宗政明渊正躺在明三的怀里。
“娘娘,将皇上交给属下吧,属下会护送皇上回城,属下绝不会让皇上有任何事的。”皇甫卓翼出声道,男人声音仍旧颤抖着,显然还没从那震惊的欣喜中完全的平静下来。
安夙犹豫半晌,点了点头将人交给了卓翼。
她迈下石台一步步走到宗政明渊的面前,寒舟本想替他把脉医治,宗政明渊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决定来到这里的那刻,我便没有想过能再活着回去,可惜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没能保护你,小,小东西,你会不会恨我,如果不是我,这所有的事或许都不会发生……”
这所有的所有都源自于他和姜昃的恩怨纠葛,都源起于巫族,从头到尾不管是她,还是安家都是无辜的,可就因为他们的纠葛和争斗,却是牵连到她,让最最无辜的她失去了所有。
“你别这么说……”
安夙拿衣袖替男子擦去嘴角的血渍摇头:“宗政明渊,你救了我,我会永远记得,过去的事早就过去,我不会恨你,你伤的很重,先让师兄替你诊治,等好起来以后你可以回西晋,巫族已灭这里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可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你也可以离开,不管去哪里都好,这个世界总会有很多美丽的地方你可以看,有很多美丽的事物你可以尝试。”
“我生命里最美的事,我想就是在凤城遇到了你。”
宗政明渊染血的轻轻的落在女子的脸颊:“可惜的是,我遇到你太晚,所以你注定不会属于我,不过没,没关系,我会永远记得,那个叫小五的少年,你知不知道,凤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好像看到了我自己。”
“可你和我到底是,是不同的,你那么的冷,可又像一团火,因为你的血是炙热的,有温度的,所以我才会那么想找到你,靠近你,得到你,小东西,可,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安夙沉默了半晌。
“我死以后,你亲手将我烧了吧,随意找个地方撒了,就撒在西荒大泽,无妄城是我的故乡,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好!!”
安夙才清明的眼睛,再次模糊起来,宗政明渊轻咳着,不停的溢着血,明三明七都含泪跪在旁边。
然则男人却是咧嘴笑了,他伸手替女子擦去眼泪:“能,能看到你,你为我落泪,我这辈子也算值了,小东西,我字无殇,无殇,这才是,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名字……”
“无殇……”安夙呢喃。
“是,无殇……”
很讽刺的一个名字,无殇终成殇,多讽刺。
宗政明渊自嘲的笑:“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要你的下辈子,就算有来世,你也会许给他吧,而我的下辈子,也早就许给了别人,可,可是……”
“可是我,还是想要你记得,这辈子有个叫无殇的男人,是,是真的,真的爱过,爱过你,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