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波阵法余威的力量太大,不止姜昃当场身死,他亦是真的差点陨命,若非有其它四人抵挡了一部份,就算他体内有天蚕盅也绝不可能还留下那口气在。
可也因此他昏迷了八年的时间。
八年里他并非毫无知觉,偶尔也会有意识,白桦寒舟还有卓翼每天都会和他说很多话,他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他知道她看到他的信,如他所想这八年里她回了楚朝掌政,这八里里都在外征战。
而这八年里他实际一直都呆在碧落山,泡了长达八年的天然药池,义弟不知为他寻来多少的灵药,直到月前他的身体稳定,而边关传来了捷报。
寒舟这才带他回了楚都,回了陵齐王府安夙的闺阁中休养,而他身体五脏虽被完全修复,可是因着他的身体逐渐复原,原本被压制在他体内沉眠的无忧情盅也因而苏醒过来,已然辛苦八年的天蚕不得不再花大力气来吞噬情盅。
这也是为何他迟了一个月清醒的原因。
“不用说对不起,以后守着我,守我一辈子,如果你敢再离开我半步,再敢抛下我,我就打断你双腿,我真会打断你双腿,大不了我照顾你一辈子,我告诉你我真的会,我真的会……”
安夙摇着摇头,她揪着男子的衣襟狠戾的威胁,然则那声音却哽咽着,红红眼眶里,才被吻干的泪水仍在肆意的崩流。
“好,陪着你,守着你,再也不离开,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以后供你驱使……”锦笑着,笑着吻去她的泪,一辈子不离,二十三年后他终于等到他想要的。
他用他的一生只为谋她一人。
二十三年过去,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仇恨,终于随着逝水流光,随着轻风消失在天地之间,消失在他们之间,他和她终于再没有任何阻隔,两颗心终于紧紧的靠在一起。
“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远都不准离开我……”安夙的声音霸道这刻霸道至极,她说着却是蓦然踮脚,双臂环上了男子颈脖,唇前凑也覆上男子的唇瓣。
她用力亲吻着也吸吮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像是要将失去的这八年时光全都补回来,像是要借此告诉他,她对他的所有思念。
八年很漫长……
可还有什么会比此刻,他们能够再见彼此,能够再感受到彼此,能够再相拥彼此,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相守一生,更为重要呢?
窗外春风徐徐的拂过满室温馨,那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后的春暖花开,从初见到今天,整整二十三年过去,当年那个少年诺言,终于不再只是诺言,终于得以实现。
锦归锦归,无瑾不归……
没有她,他又怎么会舍得就那样离开人世,所以他如约的醒来,八年后他的阿瑾子也如约而归。
“羞羞脸,两个大男人亲嘴嘴,真是羞羞脸……”
厢房之中男子与女子紧紧的相拥相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彼此,直到稚嫩的童音响起,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安夙垂头有些诧异的看过去,这才发现男子脚边,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却仍抓着男子素白的袍摆,使劲儿扒拉着想将两人分开,累得气喘吁吁还一手刮着自己肥嘟嘟的小脸儿,那小模样儿极为可爱又鬼灵精怪。
“她是……”
“我也不知她是谁,不过阿夙不觉得她和幼时的你有几分像?”锦拿帕子擦去女子脸上的泪痕,若有所思道。
对于打扰自己和阿瑾亲热的小丫头,他自是不甚喜欢的,若非那张足与小阿瑾四五分相似的小脸儿,早在她拽他袍子时,怕他便会将她给拂开了,两个人长得太像,像得让他初见时,从震惊到心慌。
他甚至差点以为那会不会是阿瑾的女儿?
“你是明乐?”安夙狐疑开口。
“是啊是啊,我是明乐,那你又是谁?”
小丫头那头点的像拨浪鼓:“为什么你和我三姨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呢?可你明明就是个男的,难不成,你是我三姨的兄弟?可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娘还有个弟弟呢,我娘明明就说,我外祖母生的都是千金宝贝,难道你是我义母生的,不对不对也不对啊,娘说义母就生了少阳叔叔和我三姨两个人,没别人了呀,那你到底是谁啊,还有你干嘛搂着我大哥哥就亲?”
小丫头一通话那可叫一个乱,说到最后指着安夙满脸质问。
“大哥哥?”
安夙闻言差点笑出声:“小丫头,这是你姨父你知不知道?至于我,你不是都看到了,你呢得管我叫声三姨!!”
“你就是我三姨,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可我三姨不是还在边关么,我爹说了三姨得半个月以后才会回来,谁知道你会不会是坏人假冒的??”
“我是假冒的?你的名字可都还是我给取的,你不信的话,去问问你爹和你娘不就知道了。”遥想当初归都回家时他被家中奴才拦,八年未归,今日竟又被自己个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