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想问倾心是什么感受,恐怕她也说不出来,就只知道痛,要命的痛。萧慕玥一手护着她一手不停的替她擦拭脸上脖颈处的汗水,而她身上的汗水早已把衣袍湿透了。看着她如此痛苦,萧慕玥恨不能以身替她,可是...害她如此的不正是自己吗?她不正是在替自己吃苦吗?
倾心痛得眼前一片模糊,但是他知道萧慕一直在看着她,抬头努力的看着他笑了笑说“能不能...讲讲...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萧慕玥急忙点了点头,又看她疼得有些涣散的眼神急忙应了一声。
“其实我幼时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你想听那我便说与你听。...那时,我还在宫里...母后的‘庆蕴殿’,成天也无事便弄弄花草养些小动物。”
“你...你还养过...动物,养的什么?”
“嗯,大抵无非就是一些小鸟小兔,阿猫阿狗的。”萧慕玥轻轻顺了顺她耳畔浸湿的发丝继续说“有一天,有只兔子死了,我便给它刨了一个坑将它埋了,再然后有只小鸟也死了,我便在那兔子旁边也刨了一个坑将它也埋了,后来陆陆续续的它们就都死了,我将它们都埋在了那处。之后便再也没有养过动物。”
倾心又想笑又疼得没力气,只有断断续续的道“你这...真是动物杀手...养什么...死什么...”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便索性不再养了。后来母妃也死了。我那时候便觉得自己可能是个不详之人,总给身边的人或者其他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带来死亡。”
“你...你那时...多大?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听多了身边的下人们议论便也是知道一点的。”
“你...堂堂...一个皇子...这样被下人...议论。他们...胆子可...真大。”
“是啊,他们胆子很大,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倾心,我不想你也有事,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你...离我远远的。”
“笨蛋...哪有什么...那样的说法,生老...病死...本就稀松平常...嗯呃...”蓦然一阵剧痛,倾心呻吟一声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唇。
“倾心!!!松口,别咬伤了自己。”萧慕玥焦急的用手去掰她的嘴,可是倾心已是痛极死死的咬着唇瓣不肯松开。萧慕玥无法只得顷身吻住她的双唇再用舌头轻轻的引导她松开自己的唇瓣,将她的痛呼吞进自己的嘴里。
倾心长这么大从未体验过如此剜心的疼痛,她已失去了全部的耐心,疯狂的想要挣脱出萧慕玥的禁锢,奈何萧慕玥将她抱得死死的。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泪水不停的从她眼中滑落,她一边痛呼一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没用...我受不了了...我不想你...听了难受,你...你快些...出..出去。”
“我不会出去的,不会...我会陪着你,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保护不了你,让你受这样的折磨,是我对你不起。”我的倾心啊,你到底在替我受着什么样的罪呵!
倾心终于抑制不住的痛呼出声,死死的抓着萧慕玥的手臂,剧烈的挣扎着,萧慕玥唯有紧紧的抱住她。虎目已是一片水光,然后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低落在倾心的脸上。
天色终于暗下来,无崖子和斩风等人也陆续的进来。看着那个发丝凌乱浑身湿透的小丫头都别过脸不忍再看,萧慕玥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全无半点血色。萧慕玥后知后觉的看着他们,然后拿过一旁的被子遮住倾心的身体。命人打水,他想替她净一下身子,这样睡起来她会好受一些。
无崖子过来叹了口气道“还没有结束,我还须得在她体内注入内力将那心头之血逼出来方可。”
萧慕玥立马抬头看着他,右手成圈一拳砸在床柱上,手臂粗的床柱立马被砸得粉碎。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说不,只得艰难的点头。挥退了所有人,亲自动手给她清理了一下身子换了套衣裙,便叫他们开始。
无崖子站在床边出手将内力缓缓注入倾心的背心,倾心难受的皱着秀气的眉眼,由自从昏睡中痛醒过来,萧慕玥急忙连声安抚让她别动。注入的内力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猛,倾心早已坐不住,萧慕玥用力的扶住她。
“啊...”随着倾心的高声痛呼,无崖子示意斩风是时候了。只见斩风以指成刀迅速划开倾心左手皓腕。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其中有一滴血自手腕处流出便缓缓的飘向空中,斩风眼疾手快的取出玉瓶将那滴血收入瓶中,然后快速的处理好倾心手腕处的伤。
无崖子也收回掌力,然后看着萧慕玥说“成了。”
萧慕玥淡淡的点了点头,便专注的看着身旁昏睡的小人。斩风将那玉瓶交于无崖子,无崖子将那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