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有心想和卫流单独说两句话,但身边的人实在太多太杂,而卫流的身份又很尴尬,这时候跟他说话根本是给两个人同时找麻烦。想了想作罢,干脆谁也不理,带着兰月兰星往出口走去。
走过南宫瑾身边,南宫瑾倏然伸手拉住她。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问的咬牙切齿。
阮烟罗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有三个……不,两个半月就要大婚了。”
南宫瑾眼睛一亮,这个死女人,亏她还记得这件事情。
阮烟罗唇角纯良的往上弯起,接着说道:“婚前见面不好,所以这段日子,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话也不理南宫瑾猛然怔愣住的神色,胳膊一抽,带着兰月兰星傲然走远。
南宫瑾的手臂停在原处,半天没有换姿势,阮烟罗抽走胳膊让他的手心空了出来,他的心也同时空了一块,就像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他想握,却握不紧。
南宫凌提了提唇角,从南宫瑾身边走过。
“我不会让给你!”交错而过的瞬间,他低声说道。
转过头,目光猛烈霸道,像守卫着自己领土的狮子,凶狠的盯着南宫凌。
南宫凌唇角一提,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步伐没有半分停留的走过南宫瑾身侧。
他的小鱼用不着别人让,他会自己织成一张网,让她逃也逃不掉。
南宫瑾在某些方面确实和他有一拼之力,但那条小鱼不一样,对阮烟罗,他不把任何人视为对手,那条小鱼是他的,天生注定,争无可争。
走出空地,阮烟罗看着杜惜武如被鬼追一样匆匆忙忙的身影,对兰月低声说道:“偷偷跟着,看他去哪里,和谁见面。”
他们那天夜里真正要找的人并不是兰香,而是她,兰香不过是因为穿了她的衣服,才被那些人认错。
阮烟罗自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而问题恰恰出在这里。
她以郡主堂堂之尊,Xing命又特别被皇帝看重,天曜朝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要她的命?难道忘了当年那几个被皇帝斩了的贵族子弟的下场了吗?
连曹文正在内,这四个人除了杜惜武是华妃侄子稍微有些地位之外,其余都不过是四五品小官家里的子弟,阮烟罗不相信单凭这几个人就敢打她的主意。
那么背后的人谁?是谁一手掀起这场针对她的暗杀,而且选了那样的人,要采用虐杀这么狠毒的手段?
她刚才故意在流觞曲水的游戏中惊了杜惜武,就是要逼着他去找幕后的人。
杜惜武此人,猥琐,狠毒,却又特别惜命,他不会让阮烟罗的失望的。
……
落薇轩。
杜惜武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阮烟罗写的诗铺在南宫暇面前,惶恐说道:“怎么办六皇子?阮烟罗那个疯子说她要杀我。我刚才听说曹文正和张诚都已经出意外死了,那个疯子不是说笑,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那天的事情虽然是杜惜武出的主意,但真正的主心骨却是南宫暇,如果没有南宫暇撑腰,他自己绝对不敢下手。因此现在出了事,他第一个就来找南宫暇。
南宫暇在宫中向来不受宠,他本身又Xing情阴冷,更是不受其他人待见,每年花神宴他都不过是应个卯而已,人虽然来了,但很多活动都不参加,今天上午自然也没去。
眼睛微微眯起来,阮疯子病好了居然变成这么个厉害角色?若早知道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他早就该过去,总比在这里晒太阳有意思。
心里遗憾,嘴里却不得不安慰杜惜武这个白痴,挑了挑眉毛说道:“不过这么点小事,你怕什么?曹文正和张诚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那两个不过是不入流的纨绔子弟,而你身后有华妃,有杜家。阮烟罗有几个胆子,难道敢杀你这个皇亲国戚?”
“可是……”杜惜武还是觉得不妥,南宫暇一抬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老实点好好把这花神宴过了,要是实在不放心,大不了出了宫立刻讨个差事到别的地方去,皇上亲自下令阮家任何人不得擅自离京,等你出了京,阮烟罗还能奈何得了你?”
杜惜武细细一琢磨,南宫暇说的确实在理,大不了这几天他也跟南宫暇一样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就不信阮烟罗还能跑到他住的地方来杀他。
正要寒暄两句告辞,南宫暇忽然面色一冷厉声喝道:“谁!”
声音方落,他已捏破手中茶杯,将一块碎瓷毫不留情掷向窗外,瓷片破窗而过,发出沉闷的声响。
兰月一路跟着杜惜武来到这里,一直非常小心,直到刚才南宫暇让杜惜武出京,她担心报不了仇心中一乱,这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