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统领,你先把我的丫头们带过去。”阮烟罗一把将兰月兰星推过去,不容辩驳地说道:“跟他过去,我去去就来。”
说着话,身形快速往某个方向跑去。
“郡主!”兰月兰星急叫,可是却被梅安仁带来的侍卫拦住,等推开这些侍卫,却哪里还看得到阮烟罗的身影。
阮烟罗在营地中间奔跑着,心急如焚。
安排帐篷的时候她隐隐约约记得卫流帐篷的方位,可是这里现在这么乱,所有的帐篷在火光下看起来都一样,她又是那种特别没有方向感的人,早就已经分不清哪是哪。
她急的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痛恨自己是个路痴。
奔到一处帐篷附近,阮烟罗无奈的立住脚步,转头四下张望,试图在不断奔跑的人群中找到那个永远一袭白衣,仿佛谪仙般清雅的身影。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就在阮烟罗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向一边的帐篷角落。
“唔……”阮烟罗猝不及防,条件反射的就要用手肘去击打的后方的人,这时却忽然听到一道清和的声音轻声说道:“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阮烟罗浑身的神经立刻放松,她掰开捂住自己嘴的手,转头焦急说道:“你快走,有人要杀你。”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天曜贵族,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南楚质子卫流。
而也只有卫流的身份地位,值得人这样大费周张的去要他的命。
卫流眸子平和的望着阮烟罗,淡淡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阮烟罗忍不住诧异。
卫流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平静说道:“我来天曜十六年,皇帝一次也没有让我离开过京城。”
而这一次,却是皇帝主动让卫流一起去金阁寺。
阮烟罗想起之前听说卫流父皇病重的消息,瞬间串连起整件事情,张口问道:“皇帝不想放你回国?”
这下轮到卫流意外,他想不到这个女子这么聪明,他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推断出全部事情。
轻轻点头,说道:“大概如此。”
阮烟罗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面色骤变,急声叫道:“小心!”
用力扑向卫流,把他从站立的地方拉开。
几乎就在卫流刚离开原来的位置,一把尖刀从帐篷后猛力划入,把帐篷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一直磕到地上,可见用力有多大。
“点子在这儿!”那人一击不中,立刻开口招呼同伴,同时挥舞着长刀再次攻来。
十数个蒙面黑衣人闻声飞快从四面聚拢,手执利刃毫不客气的招呼向他们,而在他们的后方,还有更多的人快速向这里赶来。
卫流没有带兵器,单手一抬一撞,动作干净利落,只听喀吧一声,最先暗算他们的黑衣人胸口专来一声瘆人的骨骼碎裂声。
卫流推开他,随手抽过他手中的长剑,然而紧接着,就有更多的兵器攻向他们。
卫流的武功比阮烟罗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他本身的气质清淡如水,淡雅如仙,但剑法却截然相反,招式简洁狠厉,每一出手,必不会无功而反,总有人非死即伤。
不过片刻间,那把长剑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卫流毕竟只有一个人,还要顾着身后不会武功的阮烟罗。
眼见着围攻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而营地的侍卫都被火势和黑衣蒙面人扰乱视线的同党牵制着,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打不过,跑吧。”阮烟罗环顾了一下形势,干脆开口说道。
卫流忍不住怔了一下,他虽然是质子,但受到的也是皇家的教育,战场上不敌时有撤,有退,却没有阮烟罗这么直接的打不过就跑。
然而他并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更不会觉得这个词有辱他的身份,反而觉得阮烟罗的说法坦诚的可爱。
阮烟罗这个女子,永远也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他点点头说道:“好。”
“我说打,你就使点力,打退他们。”阮烟罗说着,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根还燃着火的木棒。
出游的车队里至少有上百匹马匹,火光起的时候这些马都被惊的四处乱跑,此时有不少聚成了一堆,就在离阮烟罗和卫流不远的一处火光较少的地方。
阮烟罗评估了一下郡主战五渣(战斗力只有五的渣)的臂力,躲在卫流背后,卯足了吃Nai的力气,猛的把那根燃着火的木棒向马群甩过去。
木棒没有如阮烟罗所希望的那样落在马群中心,而是落在了一匹马的背上,可是阮烟罗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