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影卫头领的剑突然断裂,掉在地上直插入地,而他的手中只剩下光秃秃一截剑柄。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电光石光的一瞬间,他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他看到南宫凌向他进攻,下意识的拿剑去挡,南宫凌手却在瞬间突然加速,直接突破他的防守,插向他的咽喉。
凌厉的指风逼的他喉头发紧,如果这一招真的用实,他必死无疑。
因为南宫凌太快了,快到他明明知道该怎么去扑救,也下意识的做了那样的动作,却根本来不及。
而就在南宫凌的手挨到咽喉的前一瞬,却又忽然缩回,翻转手腕在他刚才下意识回护的剑锋上弹了一下,然后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身前。
弹在剑锋上的那一下寂静无声,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力道从剑上传导过来,直到剑身断裂落地,他才知道,那一下的力道不下千均。他居然只凭着两根手指,就硬生生将一柄精铁长剑敲断。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看在你是影卫的份上,本王给你一次机会。”南宫凌漠然说道:“你可以现在就带着你的人走,或者试试看,本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杀光他们。”
影卫头领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自认经历的危机与险境已经不少了,可却从没有一次像刚才一样离死亡如此之近。
“凌王,我们要杀的只是卫流,不会伤烟罗郡主一丝一毫。”他舔着干涩的唇瓣,艰难的说道。
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是示弱了。
“本王要的是她绝对安全。”南宫凌说道,目光一转,盯着影卫头领:“一丁点的危险也不能有,哪怕只是可能。”
目光在周围影卫的身上环视了一圈,又落回影卫头领,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如果听明白了,就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影卫头领被彻底压服,他们是影卫,要对皇帝绝对忠诚,而南宫凌是极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
面对南宫凌,他们天生就少了一份强硬的底气。
深吸一口气,影卫头领咬牙说道:“发信号给全体人员,撤。”
南宫凌说的这些话,每一句每一字都集中在阮烟罗身上,他不允许阮烟罗受伤,不允许阮罗的安全受到威胁,他不让他们去追卫流,也是因为阮烟罗和卫流在一起,他不允许阮烟罗因此而受到牵连。
可是换言之,如果阮烟罗不在,南宫凌对他们想做什么,想杀谁,是根本理也不会理的。
这一次撤了,还有下一次,只要他们注意不要再牵涉到阮烟罗就行。
想明白这一点,影卫首领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撤再说。
几声略带古怪的哨音响起,在黑暗中传的极远,影卫头领低声叫道:“凌王……”
南宫凌挥了挥手,他属下的近卫无声的后退,让出一道缺口,影卫头领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鱼贯而出,然后几个起落不见了人影。
“继续去找。”南宫凌命令道:“去把那些御林军也叫来。”
打仗不行,找个人这种事情御林军还是能做的。
片刻喧哗之后,这片林地再一次归于寂静。
阮烟罗望着南宫凌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涌起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南宫凌说的那些话,她每一个字都听进耳中,他对她的重视远超她的想像,甚至她从来没有想过南宫凌会这么重视她。
“凌王很在意你。”耳边传来卫流轻柔的声音,阮烟罗慌忙转身,看到卫流的眸子幽深见不到底,正静静的看着她。
于她而言,卫流是与她心心相印的人,而南宫凌却是她从来也看不懂的人,虽然她和南宫凌之间什么也没有,可是她却不想让卫流误会。
“红叶姨说他和他的母后曾经欠了我娘亲好大一个人情,大概是因为这个吧。”她把红叶曾经说过的话搬出来,想给卫流也给她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忘了当初红叶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无论多大的人情,还一次两次也就够了,不可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在意到如此程度。
不过阮烟罗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她拉拉卫流说道:“我们走吧,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等御林军找到我们。”
要杀卫流的那些人已经被南宫凌逼走了,他们现在无论在哪里应该都是安全的。
卫流点点头,挽着阮烟罗的腰下了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慢慢往林中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天,想起刚才在营地中找到卫流的情景,阮烟罗带点得意说道:“幸好我扎营前看了一眼你的帐篷方位,不然还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