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眼中滑过一丝轻浅笑意,这条小鱼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得罪了她,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看看南宫瑾气的发黑的脸色就知道她到底有多不客气了。
然而紧接着,他的面色又沉凝下来,带一分凝重说道:“你住的地方进了蛇。”
“蛇?”阮烟罗皱眉重复,金阁寺地处深山,有些爬虫走兽也是正常,不过进了条蛇,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是毒蛇。”南宫凌接着说道:“不知怎么爬到了你的床上,一个侍女去为你铺床,被咬死了。”
南宫凌只是平平静静的叙述着这件事情,可是阮烟罗听在耳中,却陡然一惊。
那条蛇哪里不去,偏偏爬到她的床上,也就是说,如果她今夜不是睡不着出去走走,现在死的人,就应该是她?
一股极坏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
不是第一次了,迎花节那次也是,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原因,忽然间,就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那个人藏的极深,总是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挖好死亡的陷阱,随时等着她掉进去。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也许,早就该死了。
“烟罗郡主不必担心,这应该只是件意外。”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梅安仁此时开口,安抚的说道:“金阁寺附近本就多蛇,寺中虽然常年放置蛇药,但总有疏忽忘记更换的时候,我们已经命人把这里全部梳理一遍,也已经换了新的蛇药,烟罗郡主可以安居无妨。”
原来他们在这里是为了这件事情。
和阮烟罗一排的几间小院里还住着南宫敏和南宫柔,梅纤纤也住在这里,这几个人都是身份尊贵的,虽然只在阮烟罗住的地方发现了蛇,但其他人的房间也要排查,所以才会惊动了这么多人。
阮烟罗微微垂眸,是她想的太复杂了吗?那条蛇真的是自己爬进来的?
可是心底那股隐隐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淡话间,侍卫已经将所有的地方盘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阮烟罗客套的向梅安仁道了谢,带着兰月兰星回到房间,从头到尾,看也没看南宫瑾。
南宫瑾气的牙齿紧咬,可当着这么多人,偏又发作不出来,只好硬是忍回去。
在阮烟罗面前,他已经快把自己这辈子没有尝过的滋味都尝完。
进了房间,兰月兰星立刻手脚不停的忙碌起来。
既然知道这间房间有危险,她们自然要做些措施,幸好她们身上有陆秀一配的药,这些药比侍卫的药要管用多了,足足布置了小半个时辰,确定没有一处漏洞的时候,她们才服侍着阮烟罗洗漱,上床歇下了。
而房间外面,南宫凌几人指挥着侍卫又过筛子一样把周围筛查了一遍,再留下加倍人手守护,也各自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井潇已经房中等候。
“怎么样?”南宫凌问道。
“属下无能。”井潇垂下头,说的很是懊恼:“按王爷吩咐,烟罗郡主身边和住处周围一直有近卫营的人,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南宫凌听了并没有生气,甚至一点表情也有没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阮烟罗以为的第二次,而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迎花节。
第二次,是阮烟罗被南宫暇掳走时,下在灯烛里的药。
而这一次,是第三次。
有人在针对着那条小鱼,三番两次下手害她。能要她死最好,如果不能死,也要毁了她的清白,让她生不如死。
而且那个人,似乎非常了解他,每一次都会比他快一步。
迎花节那次抓到了人,虽然他说杀了,但如果能从他口中问出主使,井潇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井潇做了他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卫,向来知道他想要什么。
然而,就在那个人要松口的时候,忽然从窗外射来一支毒箭,彻底结果了他。
井潇带着内侍营追了大半个京城,最后还是让灭口之人逃脱。
第二次,他听阮烟罗说了下药之事后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密令井潇去查,井潇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查出是谁,带着人赶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具尸体。
而这一次,那个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在阮烟罗附近布置人,做的天衣无缝,竟好像是故意让他什么也抓不到似的。
一次再一次,那个人就像是由生疏到熟练,手段越来越高明。
而他却始终差着一步,不能彻底的把那个人揪出来。
想到阮烟罗可能一直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