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接着说道:“如果皇上知道你挑的人是瑾哥哥,皇上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阮烟罗说了这几句,却一句也没提她想不想让南宫瑾去。
天曜都传说这个疯子郡主爱南宫瑾成痴,可是这样的表现根本与传闻不符。
哈雅本能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可就在此时,阮烟罗又说道:“你就别再妄想了,不管你身份有多高贵,瑾哥哥都绝不会同意和你去西凉。”
哈雅的Xing子,最是经不得激,尤其还是被这么一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激。
她一扬脖子说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等南宫瑾跟本皇去西凉的时候,你可别哭!”
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阮烟罗看她走远,腰背缓缓挺直,刚才的小心怯懦踪影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从容和淡然。
刚才一句一个瑾哥哥的叫着,叫的她自己都肉麻。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共表达了两个意思。
第一,要想让南宫瑾去西凉,必须拿出足够让南宫瑾心动的东西,至少,绝不能让他因为此事而失去天曜的继承权。
第二,这件事情绝不能让皇帝事先知道,一旦皇帝有了准备,根本不可能同意让哈雅有机会把她心目中的人选说出来。
这两个意思,不知道哈雅听懂了多少,但阮烟罗确定,哈雅绝不会是一点也听不懂。
虽然她表面上表现的莽撞冲动,但其实心思很细,做事也极有分寸,就像刚才在迎宾殿里的那一鞭,所有人都以为她真的要去打南宫瑾,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拿了个荷包。
她敢在这样的场合对南宫瑾动手,摆明了西凉并不怕天曜,可是最后一刻她又出人意料的收手,给天曜把面子留的十足。
她此次来天曜,的确是要为自己选婿,但是更重要的,却是要选一位皇夫,一位能和她并肩站在西凉国最高处,统治和保护西凉的皇夫。
这世间能做到一国统治者高位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阮烟罗相信,肩负着整个西凉国国运的哈雅,一定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做出最正确的事情。
今天她来参加这场宴会的目的,只是要向哈雅传递这些信息。
哈雅的Xing格,如果她找上门去直接和她说,以她们素未谋面且她又是南宫瑾未婚妻的身份,哈雅必然不会信她,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说。
可是只这样是不够的,她还要确保这件事情万无一失,但这些事情,就只能等到明天太后的宴席上再去做了。
阮烟罗刚才之所以要回大殿,不过是想对哈雅说这些话,现在说完了,自然不必再回去。
阮烟罗决定提前溜走,回阮府。
然而刚想迈步,忽然极度郁闷的收住了脚。
完蛋了,这里都是花木,根本分不清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也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出去。
偏偏哈雅和南宫瑾为了方便说话,还把这附近的宫女太监都赶走了。
这么大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怎么走,万一到皇宫更深处被人碰到,她可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天曜的笑柄。
毕竟以前的群主疯是疯,可是从来不迷路的。
接连看了几个方向,想迈步,可是又都觉得不对。
嘟着嘴,在原地郁闷的要命,那副样子,像极了生闷气的小孩子。
“噗……”
就在阮烟罗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个方向先走的时候,旁边的花木中传来一声低沉却不客气的笑声。
听那笑的样子,似乎是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才终于笑出来的。
随着笑声,花木一分,南宫凌长身玉立,如沐浴月光的妖精一般,从花木深处缓缓步出。
他看着阮烟罗的黑眸里满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条小鱼居然迷路,而且迷的不轻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
她刚才猜测寻找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在水流中迷失方向的真正的小鱼,甩着尾巴在水里左转右转,可就是找不到正确的那一个。
忽然之间,南宫凌对她一头撞到卫流那边去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了。
这条小鱼的方向感实在太差了,几步路都会迷成这样,更不用说那么复杂的事情。
怎么又是这个混蛋王爷!
阮烟罗气的要命,好像每一次她特别狼狈的时候,这个混蛋王爷都会出现,而且这一次,居然还被他发现她迷路这件事。
她的天赋极高,这世间鲜少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唯有迷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