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地处边陲,并不在意称呼,哈雅连说两个本皇,就是要拿身份压南宫瑾。
南宫瑾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却又不能拒绝。
“女皇稍待。”
他应了哈雅,对阮烟罗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如果你真的聪明,就收起你那些小手段。本王告诉你,你嫁定本王了,逃也逃不掉。”
那可未必。
阮烟罗心里回了他一句,面上却笑眯眯的,什么也不说。
南宫瑾拿阮烟罗没办法,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沉着脸对哈雅说道:“女皇请。”
哈雅示威似的看向阮烟罗,阮烟罗抿唇一笑,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
哈雅昂着头正想走,忽然猛的回过头来。
不对劲,刚才阮烟罗那副样子精明灵动,哪有一点昨天那种痴笨的感觉?
可是阮烟罗却已经低下头,不给她看见表情了。
哈雅叫南宫瑾给他介绍人,只是为了让南宫瑾和阮烟罗分开而已,根本不是真的想认识什么。
刚才阮烟罗的表情又让她满心疑虑,匆匆听南宫瑾说了几个,就借故回到座位上。
阮烟罗正微斜着身子坐着,百无聊赖的用手沾着杯里的茶水在案子上写字。
哈雅眯了眼睛看过去,只见未干的水渍仍残留着“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字词。
那字迹流转飘逸,说不出的傲气天成。
眼角轻轻动了动,死死盯在阮烟罗乍眼的红衣身上。
一个疯子,真能写出这样的好字?真能做出这般洒脱风流的好诗?
“烟罗郡主!”哈雅忽然出声。
“女皇。”阮烟罗似是吓了一跳,抬头叫道,手中袍袖轻拂,不着痕迹挥去了桌上字迹。
哈雅越发确定,眼前之人绝非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烟罗郡主,瑾王陪着我冷落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迟早要走,瑾哥哥不会跟你走的。”
阮烟罗话说的天真,可是仔细想想事理又很明白,让人分不清她这份天真到底是真是假。
“恐怕不是烟罗郡主想的这么简单,郡主难道忘了,瑾王连荷包都送给我做订情信物了。”
阮烟罗一笑,说道:“那种东西不过是瑾哥哥的宫女绣的,要多少有多少,你那两个,倒刚好可以配成一对戴着玩。”
哈雅目中精光骤然一闪,厉声问道:“烟罗郡主刚才说什么?”
她说两个!阮烟罗居然知道她有两个荷包,她怎么会知道?
阮烟罗好像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眼珠一转,说道:“不好意思,我忽然肚子不舒服,要去更衣,少陪了。”
说着话,站起身就往宫庭深处走去。
“阮烟罗,你站住!”哈雅连忙起身去追,可是也不知道阮烟罗怎么走的,几个隐现就不见了身形,眼前人影重重,就是不见了她。
阮烟罗摆脱了哈雅,却跑到最后面那排帐子处,南宫敏和南宫柔作为公主虽然要出去应酬下,但在外露面久了终究不好,这里有一个纱帐是专为她们准备的。
阮烟罗掀帘进去说道:“敏姐姐,柔妹妹,这里离戏台子近,不介意我在这里蹭个位置吧?”
南宫柔不知为何很亲近阮烟罗,当即笑道:“当然不介意,烟罗姐姐快来和我一起坐。”
南宫柔发了话,南宫敏自然不会说什么,看了阮烟罗一眼就撇过了头。
不多时夜幕四合,搭在湖中水榭里的戏台子倏的灯火大亮,又是一声锣响。
戏,开台了。
先唱了几个应景的小调,接着一个旦角移步入台中,一开口,刹时满场寂静。
那人技艺极佳,身段,唱腔,样样都是**。
他唱了一段寒门士子与高门贵女相恋而不得的曲目,情节婉转凄迷,连阮烟罗都不知不觉听了进去,浑忘了自己是来这里避人的。
到了唱段的最后,只听那旦角声音哀婉的唱道:“若说今生没奇缘,为什么,合一付心肝合一付肠?若说今生有奇缘,为什么,隔一座高山隔一堵墙?”
唱罢捂着胸口做病弱状,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一曲结束,阮烟罗只觉得缠绵悱恻,满腹愁肠,她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对南宫柔说道:“唱的真好,不知是哪位名角。”
“是玉堂Chun的刘伶。”南宫柔说道:“他是咱们天曜最好的旦角,从七八年前第一次进宫献艺开始,皇祖母就喜欢上听他的戏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