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庆的场面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阮烟罗含笑看着,忽然对上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阮烟罗一看到那人,脸就立刻板了起来。
被人监视窥探,而自己却全无所觉,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那么屈辱的感觉。
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余怒未消。
南宫凌看着阮烟罗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这样根本不像是生气,而是更像闹别扭。
他早知这条小鱼本就是个别扭的人,这样的小表情只会让她显得更可爱。
微动身形,打算到阮烟罗身边去。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对这条小鱼,他有无底限的耐心。
然而还未举步,一个人忽然拦在了他的身前。
“凌哥哥,我们好久没见了。”梅纤纤带着一脸温婉笑意,柔声说道。
南宫凌的眉眼沉了下来,没有说话。
这世上鲜少有人敢拦南宫凌的路,因为他向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如果有人敢拦在他前面,那就踢开。
可是面对梅纤纤,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语气微凉说道:“也没有很久,金阁寺里才见过。”
他的面容很冷,语气也很冷,但偏偏就是这种冷,让人感觉到他的在意。
南宫凌的冷从来不是刻意为之,而是骨子里的那股淡漠自然而然带出来的,可是对着梅纤纤,他好像是故意摆出这种冷面孔,仿佛如果不如此,就没办法和她说话。
梅纤纤的笑容中泛起一丝苦涩,说道:“凌哥哥,我有话想对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梅纤纤仰头看着南宫凌,目光里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乞求。
若是对着别人,南宫凌或许会看也不看就离开,可是面对着梅纤纤,他沉默了片刻,竟微微点了点头。
梅纤纤心底狂喜,她就知道,南宫凌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把喜意都藏在眼睛里,梅纤纤说道:“这里人多太吵,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
阮烟罗陪着阮老爷找了张桌子坐下,目光往南宫凌看过去。
这个男人一直监视着她,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今天就会跟着卫流离京,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看,正好看到梅纤纤与南宫凌说话。
南宫凌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可是梅纤纤脸上的温柔与喜悦,却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梅纤纤柔声说了几句话,南宫凌就跟着她往外走了,阮烟罗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股无名火就窜起来。
流氓!色狼!登徒子!
昨日还在占她的便宜,今天就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心下愤恨难平,阮烟罗倏的站起身。
“怎么了?”阮老爷问道。
他这个女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好像生了好大的气似的。
“没什么。”阮烟罗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她是做谋略的,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可是今天居然失态了。
她对着阮老爷笑了一下,说道:“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四方馆后面有一个花园,平时就少有人来,此时众人都集中在前厅,这里更是清静。
梅纤纤走到一处花木扶疏的地方,停下身转头望着南宫凌,说道:“凌哥哥,好久没有这样和你一起赏景了,算起来,有快八年了吧?”
梅纤纤与南宫凌同岁,只是月份比他小一点。
从十四岁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南宫凌就鲜少呆在京中,之前远赴北边抗击蛮族更是一去三年,饶是梅纤纤想尽办法与南宫凌见面,二人见面的次数还是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而且每次见面,都如金阁寺一般有外人在场,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这样两人独处,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南宫凌此时态度已经恢复如常,方才的那一丝不自在早已看不见影子,面色是一惯的淡漠冷凝,他问道:“你说有话对本王说,就是说这个?”
“自然不是。”梅纤纤连忙否认,这些年来南宫凌威严日盛,如今看着他,已经很难找到那个幼时与她相依相伴的男孩的影子。
南宫凌盯着梅纤纤,什么也不说,梅纤纤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凌哥哥,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梅纤纤硬着头皮说道。
南宫凌今年二十二岁,她也是二十二岁,这个年龄对女子来说,真的已经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