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不只是一曼一个人,有好几个伴儿呢!从莫斯科坐火车到海参崴,折腾了几天几宿。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暴风雪把铁轨掩埋了,火车不能开了,只好徒步行进。一曼在同伴们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一曼尽量不把自己的艰难让同伴们看出来,她咬紧牙关坚持着,走啊走,走了两天才到海参崴。
快到国境线时,为了避免敌人盘查,虽有火车但不能坐。一曼与同行者打扮成被驱逐出苏联的华侨,分别用绳索捆绑起来,被人推出国境。
厚厚的雪下面是坚冰。凛冽的狂风把地上的雪吹卷起来,四处扬散。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一曼和她的同伴徒步在冰天雪地里走呵走,走呵走……他们终于越过了国境线,回到了祖国,险些在路上被冻死!别人还好说,一曼怀着的孩子都好几个月了,一个孕妇也经历了这样艰苦的磨难,她是以怎样惊人的毅力和决心挺过来的啊!
1928年冬,一曼回到党中央机关所在地上海。
当时,国内革命形势处于低潮,一曼看到其他同志回国后都及时分配了工作,只有她因身体状况还没有做出安排。一曼急了,她急切地要求工作,她说:“是祖国需要我才回来的,希望安排我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在她坚决和强烈的要求下,党组织派她去湖北宜昌建立地下交通站,转运文件,迎送过路的干部。这是在上海的党中央与四川和大西南的一个重要的交通联络点,这个交道站只有她一个人,加上即将降生的孩子。她深知自己是一个怀着身孕的人,不是万不得已,组织上是不会把她放到这样一个处境险恶、位置重要的点上的。
这年12月末,一曼来到了宜昌。她通过熟人在这个小城镇的狭窄巷道里租了一间板棚。她开了个小铺子,说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跑买卖,她只好一个女人家支撑门户。这个地点在在码头工人住宅区内,按理说是很隐蔽的。她也像当地穷苦人家的妇女一样:洗衣、做饭、提水、买菜,过着一个寡居女人的日常生活。她和邻居处得都很好,常常还腾出手帮人家一点忙。
这个住宅区是一个人多而杂的小社会。她从这里不仅了解了许多党所需要的情报,还极大地丰富了自己的社会阅历。正是从这里,她看到她所寄身的社会面临的深刻危机及其必然毁灭的趋势。她也更加深刻地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有意义啊!
她本来可以在邻里的照应下,把孩子生在租来的这个小板棚里的,可是极为不妙,这个交通站暴露了。幸好,她机警地逃了出来。在一条很偏僻、很狭窄的小巷子里,她扣开一家房门。开门的是个上了岁数的贫苦的老太太。一曼假说自己投亲不遇,孩子就要生了,恳求租个地方,让孩子生下来。老太太一听就拒绝了。走了几家都是同样的结果。原来当地风俗是;孩子在哪儿怀的,就该在哪儿生,不是在她们这里怀的,不能在她们这里生。一曼凭一张嘴苦苦地说理求情;“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该互相帮助才是,人在难中好救人嘛!”说来说去,说转了个一个好心肠的媳妇,把她家的半间房子租给了一曼,这个好心肠的媳妇还替她接了生。一曼记得特别清楚,这一天是1929年1月21日是。这一天也是列宁逝世五周年的日子。孩子孕育在列宁的故乡,一曼原来的名字淑宁里也有一个宁字,她与达邦也商量过,如果生了孩子叫什么,这个男孩的乳名就叫了“宁儿”。
房东大嫂给她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汤面,一曼十分感动,她动情地说:“真该好好感谢大嫂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大嫂收留我,我真的要把孩子生到街头上了。”过后,一曼才知道,大嫂是把自己留着过年包饺子的面给她做了汤面啊。这位热心的大嫂还帮她照看孩子,教她怎么样带孩子。
孩子还没满月,这个好心肠媳妇的丈夫、一个码头工人就被警察抓走了,原因是赌博输钱打架,必须交上一定数额的罚款才放人。而这位大嫂和两个幼儿根本就无力把人赎回来呀!一曼想以好心肠对好心肠,便毅然决然地把达邦给她的那只金戒指卖了,把房东大哥赎了回来。这件善心好事悄悄传开去,竟引起了警察的疑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这样好心?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金戒指卖了,为赎回非亲非故的人?会不会是个共产党啊?他们对一曼已经进行了一番盘查,觉得这个女人来路和表现都有疑点,决定在一天晚上采取行动。但当他们采取行动时却扑了个空。一曼事先得到了消息,抱着未满月的孩子逃了出来。
一曼和孩子隐蔽地去了上海。
她每月从党组织那里领取最低的生活费,化装成一个缫丝女工,在女工们中间做着艰苦的革命发动工作。旅馆里闷热的小屋,苍蝇成群乱飞,孩子瘦得皮包骨,她又一次病倒了。
当时郑秀石也已成为职业革命者,住在上海法租界菜市路附近一栋楼房的二楼亭子间。一天,她正打算点炉子烧晚饭,雕满冰花的窗子外面一团团雪花在飞舞,刺耳的西北风在呼啸。忽然房东在楼下叫:
“二楼亭子间的接电话!”
秀石很诧异.住在这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