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敌人把受尽酷刑的赵一曼,从市警察厅地下室拘留所的小号牢房里拖出来,秘密送上小火车的时候,赵一曼内心完全明白,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她从囚车小窗子铁栏杆的缝隙,最后看了一眼她无比留恋的哈尔滨。哈尔滨还在熟睡之中,并不知道为它的美好明天拚命奋斗的江南女儿赵一曼即将走上刑场。启明星升起在东天,隐隐照耀着默默流淌的松花江水。从1932年到1934年,一曼在哈尔滨整整战斗了两年,有多少难以忘怀的记忆啊!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三省,民族危急深重。党派出大批优秀儿女到东北开展革命工作,赵一曼就是这样北上的。
1932年2月,一曼和全国总工会的负责人黄维新一起,从上海乘船到大连。东北是日本人占领的地区。他们装扮成夫妇。黄维新化名为老曹。老曹1903年出生,比一曼大两岁,湖南株州人,他有丰富的革命经历,做过火车司机,参加过“二七”京汉铁路大罢工,曾被反动派逮捕,坐过牢,受过刑,腿上有重伤。他也曾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过,是一曼的同学,在上海召开的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也见过面。他们俩很熟悉。这一次,黄维新受全国总工会的指派到东北领导工人运动。
在大连,一曼和老曹考察了那里工人运动的情况,之后来到了沈阳。一曼暂留沈阳中共奉天特委专门负责女工工作,老曹去了哈尔滨。
一曼在沈阳工作了月余,由中共满洲省委领导,在沈阳大英烟草公司(后改为启东烟草公司)和纺纱厂做妇女工作,约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最开始时,烟厂的党组织接到上级的通知,说要接待从南方来的一位女同志。一曼到达后,一直在烟厂的家属宿舍活动。在活动中得知,日本人占领东北后,控制了烟厂的生产。日本人提出要出“樱花牌”香烟。每年的3月15日到4月15日是日本的樱花节,日本人要在沈阳烟厂生产这种牌子的香烟运回日本国去,以庆贺对中国东北的占领。日本人把这种香烟的商标都设计好了,一盒10支。这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东北得逞后得意忘形的一个举动。一曼听说后,决定组织工人打碎他们的如意算盘。工人们动脑筋,想办法,怎么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又不让他们感觉到,不让他们检查出来。他们决定在包装上做手脚。在包装时往香烟上少量地喷水。包装后的香烟根本看不出来。这批货按时地运回了日本。日本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打开烟盒,香烟都长了绿毛!可以想象到日本人盛怒到何种程度。连日本天皇都发了火,指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查来查去,没查到生产过程中的“破坏”,但也把烟厂管后勤的头头撤了职。愚蠢的日本人最后怀疑和责怪到大连装船有问题,说船上进了水,货仓潮湿造成了香烟变质发霉。一曼和烟厂的工人们暗暗地庆祝了这个胜利。
义勇军21路军有一位姓吴的团长,好不容易筹到一笔钱,却苦于买不到枪支弹药。一曼给他出点子,说根据侦察,日本有一个装满了枪支弹药的军列将到达凤城西站,这批枪支弹药是准备进关为害关里老百姓的。打下这个军列,吴团长的义勇军自然就有打击日本鬼子的枪支弹药了。吴团长听从了一曼的主意,带人劫下了这个军列,打死20多个鬼子,获得了一部分枪支弹药,武装了自己的队伍。
后来,满洲省委遭到了敌人的破坏,一曼又随省委迁到了哈尔滨。因为她经常出入设在沈阳北市场和沈阳老北站中间的那个省委的秘密住地,已被敌特监视上了,再进行活动就很危险了,她必须换一个地方开辟工作。
接到组织上的指示,一曼到了哈尔滨,这时正是秋天。整齐的街道,电车四通八达,到处是俄罗斯小阁楼,只是成排的树木落叶纷纷,秋风在夜间野猫似的嚎叫,江边长椅上躺满无家可归的人,给人一种萧条凄凉之感。
1931年3月,黄维新根据党的指派,到哈尔滨组建中华全国总工会东北办事处,黄维新代号“老曹”,一曼是办事处组织处处长,也是老曹的秘书,为掩敌人耳目,应付敌人的盘查,她与老曹在哈尔滨南岗马家沟一带组了一套白俄的房子,“组建”了假夫妻家庭,工作起来方便了许多。老曹是参加过“二七”铁路工人大罢工的工人党员,党性强,对敌斗争经验十分丰富。
每天一曼表面上的工作就是上菜市买菜,洗衣服,做饭。给外界的印象,是一个贤惠、能干的家庭主妇。实际上她要秘密地去做的事情很多:抄写文件,刻钢版,油印传单,散发传单,同在外面住着的同志进行联络,有时还要给这些同志调制一点可口的小菜,以改善他们太差的生活。
在家乡时,一曼阅读过大姐夫郑佑之给她提供的大量革命的、进步的文艺作品,并且自己也写过诗歌、杂文、小说什么的。哈尔滨有一些从事革命文艺工作的同志常常秘密聚会,一曼很愿意同他们接触,还给他们讲过政治课呢!
总工会办了个地下刊物《工人事业》,编辑找到一曼,说:
“李姐,你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