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宁不归受伤已经第五天了,年轻人看着发呆的宁不归,突然后悔自己跟着换到新牢房了,虽然环境好许多,地上不再潮湿,睡觉有被子盖,也不用担心其他囚犯随地大小便,但整天面对一个呆子,也少了很多乐趣。至少,在之前的牢房,可以看仇横欺负人,能解不少闷。
在第二天,文先生和高捕头又来到牢房,一直等到宁不归醒来。
宁不归醒来后,第一眼看到高捕头,突然激动起来,他恨的不是高捕头抓他让他受伤,而是不相信他,没有去抓捕杀害妻子的凶手。
高捕头被宁不归的反应吓了一跳,宁不归因为激动,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出去!”文先生淡淡道。
高捕头二话没说走出牢房,出去后还把牢房门轻轻关上。
文先生和颜悦色对宁不归道:“你别激动,我已经派人去抓捕杀害你妻子的凶手了。”
“真的?”被高捕头一抓,宁不归对官府的人产生了怀疑。
“当然,”文先生淡淡道:“不过为了尽快能抓到凶手,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宁不归立刻道:“只要能抓到凶手,你尽管问。”不知为何,听完文先生的话,宁不归立刻觉得他值得信任。
文先生微微一笑,道:“先从你上山祭奠亡妻开始说起吧!”
后面不用文先生问,宁不归立刻把所有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讲述一遍,最后拿着玉镯说道:“这就是婉儿留给我的。”
文先生接过玉镯,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确定玉镯的材质只是透明的石头,根本不能算玉。不过他没有说破,把玉镯还给了宁不归。然后问道:“你们村子的人都喜欢睡懒觉吗?”
宁不归被文先生突然转化话题弄得一愣,半晌才说道:“村民都很勤劳,很多人天不亮就开始劳作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文先生淡然道:“只不过你村子里的人打昨天睡着之后,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说完,文先生紧紧盯着宁不归。
宁不归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于发生这种怪事,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先生观察到宁不归表现出的惊讶不似作伪,心中明白恐怕宁不归所知甚少,不过他身上有几处疑点,现在还不能放了他,最后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督促手下抓捕凶手。”
宁不归突然起身,抓住文先生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只要你能帮我抓到杀害我妻子的凶手,我给你立生祠。”
文先生抽回手,笑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看着宁不归兴奋的样子,年轻人开口说道:“我劝你别太天真了,那个人不可能抓到杀害你妻子的凶手。”
“你胡说!”宁不归立刻道,转头盯着年轻人,眼神十分凶狠。
年轻人叹息一声,道:“首先,你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证明你妻子是被人杀害的,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你妻子真的死了,或许是有隐疾,或许是天数使然。然后,人死之后魂归轮回,就算你妻子执念强一些,能够滞留人间多些时日,也绝不可能做到摄物移动或者在你喝下砒霜之后救你性命,鬼魂移物,就算有大气运,也需要修行数年才能办到。最后,文先生不是好人,他在控制你的情绪。”
年轻人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宁不归根本不领情,反而气的浑身颤抖,面目狰狞,就要与年轻人拼命。
胡婉儿死后,宁不归已经心如死灰,所以他才会选择殉情。发现自己没死之后,宁不归将一切都归结到是胡婉儿在冥冥中让他活着,而让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到杀害胡婉儿的凶手。
诚然,这一切都是宁不归自以为是的幻想,却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不允许任何人怀疑否定,这无关对错。
看到宁不归强忍伤痛也要挣扎着爬起来揍自己的架势,年轻人只好无奈出手,将他打晕。
昏睡过去的宁不归面部表情很平静,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获得片刻安宁。
“是个痴情人,可惜是个傻子。”
年轻人愤愤不平,然后来到宁不归身边,伸手抚在他被打断的肋骨出,手上散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为他疗伤,加速断骨的生长融合。
若没有年轻人昨晚替宁不归疗伤,他今天只能躺着,连动都不能动。
疗伤完毕,年轻人又陷入无聊当中,就连面对狱卒送来的美味佳肴都提不起胃口。
时间静静流逝,夜晚终于来临,大牢内除了呼噜声,就只有老鼠吱吱觅食的声响。
靠在墙上好像睡着的年轻人突然睁开眼,悄无声息来到牢房门口,仔细听了片刻,确定狱卒已经睡着后,回到牢房深处的角落里。
只见年轻人掏出一块干净的绢丝铺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铜制香炉,小心翼翼摆放在绢丝上。
年轻人在香炉前坐正,卷起右手衣袖,将手腕正对香炉,然后左手持匕首快速在右手手腕上划过。
鲜血从伤口溢出,滴在香炉上。
与此同时,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