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么,张族长不欢迎我?”黑鸦道长十分高大,面色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声音很怪异,就像两个厚铁片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低沉而刺耳,听着十分难受。
“不会,怎么会!”张定风嘴上说着,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消下去。
“张定山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带我去见那个收了他的人吧!”
听到黑鸦道长的话,张定风脸色又是一变,笑道:“黑鸦道长的消息很灵通啊,不过定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不劳道长费心了。”
黑鸦道长盯着张定风看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当年我答应出手帮你封印张定山的灵魂,张族长说事情解决了,我亲眼见过之后才能放心。况且,我倒要看看是哪位高人能收到了一名鬼修?”
张定风听出了黑鸦道长话里浓重的挑衅意味,沉默片刻道:“当年我请道长出手帮我,说好的只是请道长出手封印我弟弟的灵魂,道长做的非常好,之后我们钱货两清,道长已经做到了有始有终,不必介怀。”
然后,张定风话锋一转,笑道:“这次道长一定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黑鸦道长冷笑道:“看来张族长是不打算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了。”
张定风皱眉道:“此事确有不便,还请道长见谅。”
“张族长久居安平,可能不太了解江湖之事。”黑鸦道长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脾气不太好的缘故,江湖上怕我的人居多,凡是我认定的事,总要做成才能顺我心意。不顺我心意的人,都已经投胎去了。”
赤裸裸的威胁,张定风淡然一笑,道:“道长的大名威震江湖,我也是如雷贯耳。”
恭维的话里隐藏着强硬的拒绝。
“很好,张族长好自为之。”
说完,黑鸦道长转身便走,一直闭目待在他肩膀上的漆黑乌鸦突然睁开眼,然后用漆黑的眼睛盯着张定风,随着乌鸦道长的转身,乌鸦的头也跟着转动,转了一百八十度,就那么盯着张定风,一直到离开书房。
黑鸦道长走了有一会,张定风长出一口气,适才他被乌鸦盯着,感到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乌鸦的目光非常邪恶,令人感到恐惧。
出了一身冷汗,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张定风没有时间换衣服,马上召出一名暗侍,道:“你去风家请风家二爷过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相商,请他尽快过府。”
侍卫点点头离开。
张定风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然后起身向外走去,刚出书房,就看到张定林在远处徘徊不已。
脸色一沉,张定风叫道:“定林!”
张定林转身看到大哥,脸上带着悔意走上前来,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那只乌鸦盯着,我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你跟黑鸦道长早有联系?”
“没有没有!”张定林急忙摆手道:“我还没出门呢,就碰到他了,也没收到门房的通报。”
张定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你是不是对我放过宁不归心有不满?”
张定林抬头看了看大哥严肃的脸,踟蹰道:“我们忙活了四十年,我是觉得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放屁!”张定风突然怒喝道:“如何处置宝藏的问题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你就算有不满,也不应该通过外人来威胁我,你这是私通外敌。”
“他威胁过你,”张定林脸色变得煞白,道:“这可如何是好?黑鸦道长可不好对付。”
看出张定林的担忧出自真心,张定风缓缓道:“定林,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年被权势财富迷了眼,做出了弑杀亲弟弟这种天打五雷轰的恶事。你说只要找到宝藏,我们张家的生意又能扩大一倍。但你想过没有,树大招风,张家的生意做得越大,越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比我们有钱有势的人多得是,张家不可能占尽全天下的财富。”
“当年张家老祖定下两条规矩,一是让我们不涉国事,专注做生意,二是团结族人,不得内斗。这两条规矩保了我张家近二百年的平安。到了我这里,我把两天规矩都破了。你们看到的是生意扩大了,出入张家的达官贵人多了,表面上一片繁华向荣,而其中的风险只有我清楚。当年多少人觊觎花仙子,你们私下觉得我为了一个玩物得罪人不值得,但你们想过没有,倘若他们盯上的不是花仙子,而是张家的生意呢?我们也该拱手送出去吗?”
张定林闻言道:“所以大哥这些年退出了一些生意,而且不允许我们强买商铺以防给人留下口实。大哥,真的有人盯上了我们?是谁?”
张定风笑道:“盯上我们张家的人还少吗?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不会少。只要我们重新恪守老祖宗的规矩,张家就不会倒。”
“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和行事风格给张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趁我还没有闭眼前,我会扭转这个局势,就从反思定山的事情开始。”
“定林,你我是兄弟,无论什么时候,我们身体里流着的都是同样的血,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