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人很快赶来,带着四辆马车,马车上有两具棺材,还有寿衣等亡人用的东西。
宁不归亲手把聂小英抱进棺材,她的尸身已经僵硬,双目也已闭上,面容还是那么的美丽,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因自己而遭受无妄之灾,宁不归心中充满悔意,禁不住又留下泪水。
直到这一切都弄妥当,目送乘载聂小英和马夫的马车离开,宁不归才略微收回哀思,坐在马车上休息。
这时,风轻侯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对宁不归道:“宁道长,我听说你的脚伤还没好,这是我家里的大夫,对跌打损伤很擅长,就让他给你看看吧!”
宁不归转头望了一眼远处还在交谈的张家兄弟二人,估摸着还要一会才结束,便答应下来。
大夫开始给宁不归诊治脚伤,风轻侯暗暗观察宁不归,发现他脸上没有半点痛楚之色,心中暗暗称赞他的忍耐。
“听说宁道长是虚无道长的传人,擅长鬼道之术?”
宁不归抬头看着风轻侯,心中暗道,他所说的虚无道长,恐怕就是张定山之前让我假扮成他徒弟的那个人了。
风轻侯的态度很恭敬,难道这个虚无道长非常厉害?
就在宁不归心中思量的时候,风轻侯笑道:“宁道长如果不愿意透露师承也无妨,是我问的莽撞了。不过有一事还请宁道长为我解惑,黑鸦道长去哪里了?”
宁不归微微皱眉,问道:“你认识黑鸦道长?”
风轻侯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家侄被鬼魅缠身,黑鸦道长是我请来帮忙的。”
宁不归腾地坐直身体,直勾勾看着风轻侯,良久说道:“原来你才是罪归祸首。”
话音落下,正在为宁不归诊治脚伤的大夫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不满地看着宁不归。
风轻侯给大夫一个严厉的眼神,让他继续诊治。
大夫不得不低下头继续干活,但手上的力道无形中重了不少。
宁不归无声冷笑,本想立刻驱除大夫,但心中念头一转,却没有这样做。
风轻侯突然给宁不归行礼,道:“此事确实与我有关,如果我不招来黑鸦道长,或许那两人就不会死,希望我能做些什么,能减少宁道长的愤怒。”
堂堂风家族长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行如此大礼,身为风家的一员,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怒道:“族长,你何必如此?江湖儿女江湖行,生死由命,你为了自家侄子,何错之有?”
“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大夫气得涨红了脸,但看到风轻侯脸上的笑容不见,知道自家这位族长真的生气了,当下不敢再多言,蹲下来继续给宁不归疗伤。
宁不归冷眼旁观,想起张定山之前说过的话,想必黑鸦道长对张定山觊觎良久,就算没有风轻侯招他来,这一劫终究也躲不过去。
“是我莽撞了,还请风族长不要怪罪。”宁不归拱手道歉。
风轻侯轻声道:“无妨,宁道长是性情中人。”
心中平静下来,宁不归再看风轻侯,感觉此人风度翩翩,说话的时候非常客气,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过了一会,大夫包扎完毕,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风轻侯笑道:“他这人就是脾气不好,宁道长不要见怪。”
宁不归摇摇头,道:“他对我脾气不好是因为我刚才冤枉了风族长,这是为主分忧,是为忠诚。尽管心中不愿,他还是为我疗伤包扎,尽管他下手重了些,却仍然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是为尽责。我应当感谢他。”
听完这些话,风轻侯有些惊讶,没想到宁不归年纪轻轻,竟能看得如此透彻。
沉吟片刻,风轻侯突然说道:“宁道长,还请你出手救救我的侄儿。”
风轻侯决定不再做试探,而是直接提出请求,对于这个在他看来只是普通人的宁道长,通过简单的聊天,他直觉感到宁不归本性不坏。对于这种人,没有必要绕弯子。
至于宁不归到底有没有本领,从他母亲不惜与张家决裂也要争取到他,从他能在黑鸦道长手下活命这两件事来看,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宁道长,或许并不普通。
“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我可以答应风族长去看看。”
宁不归答应下来,一来他现在脚伤又变严重了,长途赶路不方便;二来他想亲自送聂小英走。
见宁不归答应下来,风轻侯笑意盈脸,道:“宁道长大恩,我风家必不敢忘。”
这是,张家两兄弟谈话结束,向这边走来。
张定山飘过来的速度更快,宁不归见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身影变得更加模糊了。
停在宁不归身前,张定山道:“我要去找思珊,还求你能在阳城多留几天。”
宁不归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隐藏起来的担忧,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见宁不归答应,张定山表情舒缓一些,道:“我积攒的精纯阴气差不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