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骑将赠送的生肌丸,感受到药力在尾部化开,随着气血到达伤口的位置,酥麻清凉的感觉立刻遍布宁不归全身。
这是伤口处的肌肉在重生,尽管骑将说的很平淡,但宁不归据此可以知道,生肌丸应当不是普通的疗伤药物,作用如此明显,肯定价格不菲。
宁不归并没有躺下,一来他身上到处是伤口,没法躺;二来经骑将亲自确认魔人攻过来了,他的心里仍旧有些震惊。
遇到胡婉儿之前,宁不归不过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孩子,在外人眼中应当享受着富贵荣华,只有宁不归清楚,他在那个所谓的家里没有感到一丝丝温情。
母亲只知自怨自艾,尽管非常爱他,却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
于是,读书成了宁不归唯一排解心中忧愁的方法,与时人喜欢风花雪月不同,宁不归更爱金戈铁马,每每为军人悍不畏死的豪情所吸引,得以短暂忘却周边冰冷的一切。
所以,宁不归对军人特别是边军是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独特情感的。
此刻他正落脚在一座军镇中,城墙外面或许就有虎视眈眈的魔人,宁不归的血液有些沸腾,若非心中还有牵挂,宁不归真想去当一小兵,披铠甲,占敌酋。
宁不归坐在凳子上,告诫自己收起心神,静坐练功疗伤。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来到夜半,残月隐匿,星稀天黑。
突然,一声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将宁不归惊醒,紧接着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宁不归听清了两个字,敌袭!
宁不归起身来到门口,想要打开门瞧瞧,双手伸出却又停在半道上。
考虑了一会,宁不归最终又坐回凳子上,这里是军镇,尽管骑将表现出了一些善意,并不代表对他们已经放心,如果宁不归贸然出去,在此紧张关头,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到了这个时候,宁不归也无心修炼,别看他坐着一动不动,其实心里根本静不下来。
外面重归宁静,似乎刚才的警报只是一场虚惊,宁不归凝力于耳,还是能听到远处城墙上的呼喊声。
半个时辰后,外面出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有人大喊:“所有人驰援北门,快点!”
随后响起更多脚步声,当脚步声消失后,宁不归可以确定,看守自己的士卒也赶往北门了。
战事一定很激烈,否则不会将看守他们的士卒也调走。
宁不归终于坐不住了,他再次起身来到门口,刚刚深处手,门打开了,一个人影快速窜进来,有把门合上。
宁不归后撤一步,才看清进来的是柳七。
“他们都撤了,我们正好趁机逃走。”柳七快速说道。
宁不归看着他,笑道:“你一直想摆脱我,现在可是一个天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为何又回来找我?”
柳七闻言一愣,过了会说道:“你是个好人。”
听到这个回答,宁不归有些出乎意料,他对柳七可以算得上挟持,却没想到柳七会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看到宁不归不说话,柳七急道:“发什么愣,先离开这里再说。”
“还是说清楚一些好!”宁不归坐回凳子,好整以暇道:“你这样说让我很不放心,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考虑在你身上用一些强制手段,省得中了你的计谋。”
柳七很无奈,问道:“你真的能让死了的人重新投胎到好人家?”
“当然,”宁不归恍然大悟:“你想让我帮你家人投个好胎!这话我早说过了,你不信,怎么现在就信了?”
“因为那母子俩,”柳七道:“你和她们素不相识,还能够冒险相救,所以我感觉你还有良心,值得我相信一回。”
听了柳七一番解释,宁不归明白了,不过他对柳七却更添了一层怀疑。
宁不归心里很清楚,别看柳七现在一副很弱的模样,但实际上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再一个他的态度反转太大太快,由不得宁不归顾心生警惕。
“你放心,只要你带我好鬼道门接上头,我不会食言的。”尽管心中怀疑,但面上还是要让柳七放心。
柳七点点头,催促道:“该说的都说了,我们该走了。”
“往哪里走?你真的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宁不归说道:“外面是没有看守我们的人了,但城内城墙上到处都是士卒,你准备怎么出去?就算出去了,城外还有更可怕的魔人,这与找死何异?”
“你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么在这里等死。”
“我们又不是敌人,军士不会杀我们的,安心等着便是。”
“你怎么能够确定?”柳七仍旧不放心。
宁不归没有回答,看到柳七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心想,难道他不知道今天一早就可以离开?
柳七见宁不归不肯跟自己一起走,烦躁不已,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说道:“我觉得还是逃走为好,谁知道这些人怀中什么心思,我们救了人,又杀了魔人,他们还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