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处理起苍穹殿的事，几个长老则让嘱咐其他人避开，单独审讯起四长老。毕竟，石长老也是这里的前辈了，他们并不想这件事人尽皆知。不过，厉天与秦刊却是被他们带入了审讯的密室。

“石稳，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背叛我们。”大长老将石稳安置在了一张木椅上，其余人纷纷坐在了石稳对面，每位长老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悲痛、难受、不解。唯独，秦刊与厉天的脸色有些异样，厉天表情平淡无奇，秦刊则充满了憎恶与杀意。

“该说的秦刊都说过了，想要怎么处罚，随便你们吧。”石长老面无表情地望向地面，他知道，他已经处于了一个必死的局面，他也不奢望其他长老念及旧情放过自己。

“不，关于你为什么背叛，他没有说过！”大长老一拍凳子，喝道，“石稳，他们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以至于让你背叛几十年来的信仰与教诲？”

“几十年的信仰与教诲？”石长老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癫狂，死灰色的脸颊变得异常红润起来，他冷声讥讽道，“对于我而言，那是几十年的恐惧与忏悔罢了。”

“什么！？”大长老又惊又怒。

“暗黑大军步步逼近，我们培训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每个人喊着我们长老，喊着我们师傅。但是我们必须把他们送到前线，送到天堑据点，送到黑暗之森，送向死亡的深渊。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的事情，面对一场根本无法避免的灾难，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大长老石化了，他愣了半响后，才幽幽道：

“所以，你几次跟我欲言又止的事情，就是想说这些？”

“不是欲言又止，而是我一提意见你就立刻打断，你从未倾听过我的想法和意见，大师兄，我觉得你没有错，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向往师傅口中那永远无法守护的梦想，而我则向往最简单的人生更多的人活下来！”

“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你亲手葬送了整个队伍！”秦刊暴露，伸手纪要给石长老一拳，但却被周围的人全部拦下来。

“没错，原本，你们会死，厉天他们也会死。但是血祭只要开启，暗黑者就会胜利，大军征服的时候，苍穹殿会保存下来，臣服的国度也都会保存下来。这就是，我背叛的理由，我背叛的契约。当然，我从未奢望你们会理解。”石长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神色。

“大逆不道，勾结暗黑魔族残害无辜性命，还说的如此大义！”其他几个长老纷纷不平，在他们看来，石稳就是心中胆怯，贪生怕死而已。

“哼，没有经历过死亡，就不会知道恐惧。”石长老不屑一顾地扫了其他人一眼，“还记得我带着师傅尸体回来的那天吧？师傅为我而死，只是我给苍穹殿人一个信念的说辞而已。”

“什么意思！？”几个长老接连震惊，当年黑暗之森又是一场硕大的禁制波动。几个长老的师傅带着一群手下深入，众人分散，石稳和师傅一同踏入荆棘小道，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石稳。他告知人，自己实力不济，师傅救自己而牺牲。

“哼，当年我和师傅遭遇了一只暗黑队伍，也像厉天他们这般，人数不多，但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股锋芒毕露的感觉。别说师傅，就连我也立刻起了杀心，那只队伍绝对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石稳说到这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暂时停了下来。

“然后呢！”大长老厉声催促道。

“然后那群人笑着望着我们，他们完全没有害怕师傅的意思，其中有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男人，身旁围着几个妖艳的女子，被周围人称为少主。”

“暗黑少主！！？”厉天猛地抬高声音，他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没错，那个少主身上伤痕累累，其他人也是，显然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而且是暗黑一族内部的厮杀。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战斗嘛？”

“那个少主上位了！”大长老倒吸一口冷气，与暗黑魔族征战这么久，他们的统帅换人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原本的王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少主，从那之后，黑暗之森太平的日子越来越少，山海大陆的魔咒就从那一刻开始应验。

“没错，那一战是他们杀了暗黑的旧王，然后找地方疗伤。其实，那次我们根本不需要行动的，暗黑族大军涌动，只是追捕这个少主而已。可惜，我们以为魔族要出来，这才让我和师傅和他们狭路相逢！！”

“你。”大长老缓缓平复起心情，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其中的故事。

“那少主很有气魄。”石长老的望向厉天，脸上露出了欣慰笑意，“他并没有想要击杀我们的意思，甚至也没有劝降的意思。但是，这样的人物却在对面，我和师傅出手了，对方只出了一个蛇尾龙首的怪人，就轻描淡写地将我们按倒在地。但还是放我们走了。”

“那……那师傅……”

“他自杀了。”石稳眼角落泪，“他是撑起一片天的老人，被那样打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代又一代的努力都是白费。暗黑魔族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