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快救救周先生呀?”我真不忍心再看下去,这样的痛苦,正常人恐怕没有几个能挨过去。
小白无奈的摇摇头:“我也想,可是却力所不能及,你今天带了硪鞘没有?”
“没带。”听赵钦说那个东西外面的是人皮后,我就恶心没有再带到身上了。
小白说:“那就对了,既然没有硪鞘,你可看到了什么异灵?”
我看了眼四周,的确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周先生此时身上的毛发正一根根脱落以后,没有什么异像。
小白接着说:“所以,就算我想救他,却无从下手。”
此时,周先生叫声已经渐渐放低了许多,就好像一个人被刀剌,最后几刀的时候,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叫了,神经末稍也已经疼得麻木了是一个道理。
终于最后一根毛发脱落,周先生疼得已经连哼哼都没有力气了。
可是转眼间,他刚刚才闭上打算休息片刻的眼睛,蓦地睁大,这一次,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眼珠子瞪得很大,白眼仁上的血丝根根分明。
小白说:“来了。”
话声刚落,只见周先生那些毛孔上,像我们女生挤痘痘似的,每个毛孔里都冒出一颗颗雪白的小球来,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周先生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的整个身体,似乎被一层雪白的东西给覆盖掉一样,可是转眼间,这些雪白的颗粒开始蠕动。
细一看就会发觉,这些白色的小球原来是蛆虫的头,此时正不顾一切的往周先生皮肤外钻,想要重获新生呢。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恐怖的场景,连想都没有想到过,当下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那些白色蛆虫争先恐后的从毛孔里爬了出来,样子只比一般线略略粗一些,却有一厘米左右长,等全身脱出来之后,也不留恋,立刻就往周先生身旁滚落。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病床四周就落了雪白的一层。
我后怕的不由退后两步,生怕那些蛆虫会向我们爬过来,谁想到落地的虫子不一会儿后,就像雪片似的,转眼融化不见了。
而再回头一看,周先生的身上,刚刚有蛆虫出来过的毛孔此时,又有一层雪白的脑袋钻了出来。
“唔唔……。”周先生低吼的声音显得异常痛苦,他甚至拼了命的挣扎,恨不得摆脱这床的束缚,摆脱这些可怕的虫子似的。
床随着周先生的吼叫和挣扎晃动着,看样子他已经到了疼痛的极限,大滴汗像落雨似的顺着床沿往下淌。
小白上前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针水给他注射,我看了一眼,是吗啡,也只能给他止止痛而已。
等最后一波蛆虫从周先生毛孔里钻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此时的周先生已经疼晕了过去,脸色一片铁青,整个人泡在汗水里,跟一具死尸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小白用毛巾扭了水给他擦了把脸,周先生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相比起先前才见着的样子,此时的周先生整个人像个迟暮老人似的,被我们扶坐起来的身体打着颤,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如果没有我和小白一边一个扶着他,他连从病床上走到沙发那边都做不到了。
缓了一会儿后,周先生这才开口:“杜姑娘,我这样的情况,你能医治吗?”
我不想让他失望,可是我的确没有那个能力,就摇了摇头:“对不起周先生,我办不到。”
周先生的眼神有些暗然,叹了口气:“没关系,大概是我的那个有缘人还没有出现。”
我和小白相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坐了一会儿周先生说道:“有劳你们能来,就请先回去吧,我还要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那一次疼痛。”
从地下室出来,那种胃里压抑的感觉随即消失,我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空气,刚刚那一幕,恐怕真的要成我这辈子的恶梦了。
走在我身后的小白蓦地拉了拉我说:“看楼上。”
我就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往上一看,立刻吓得哑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见周宅别墅二楼三楼外的阳台上,顶楼的露台上,整整齐齐着着几十个小孩,小的一两岁,大的约摸十来岁,都一起用阴沉沉的瞪着黑眼睛看着我们。
这么多小孩就站在那里,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死一般的沉静。
我吓得四肢发软,幸好小白一把将我扶住,边走边说:“一定是你的体质把他们给吸引出来了,现在,我大概是想到一些为什么周先生会这样了。”
“要不要去告诉周先生?”我颤着声音问,同时心里也觉得困惑,一般情况下,有一两个阴灵跟着已经算稀奇了,更何况一下子出来这么多。
“不用告诉,快些走为上策。”
走出周家宅院来到马路上,我们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小孩竟然同时抬起手来,无声的向我们招手再见。
我头皮一阵阵发紧,幸好有辆出租车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