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说:“如果真和他行了礼的话,你就永远也出不来了,我们也永远找不到你,而你,总有一天,会慢慢被他同化,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纸人。”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坐在我对面的小白出奇的沉默,无言的握紧了拳头。
休息一段时间之后,称着夜色,我们准备妥当后,悄悄潜入了王家村。
远远的竟然看到王家村灯火通明,这就奇怪了,大白天的不见人影,晚上却这么热闹,有点黑白颠倒的感觉。
刚进到村口,老道长说了一句:“等等,有陷井。”
我看了看四周一片安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小白就指了指我们脚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七根树钉定在地上,再用一根红线环绕缠起来,
这个我在古书上看过,是七冥阵,如果布阵之人道行修为高深,可以感觉到有人进村。
我担心赵钦,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含唇不语,似乎彼有胜算。
这边老道长对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来,闭上眼睛念完咒语,将黄符往七星阵中间一扔,拍拍手道:“靠,就这个也想拦着小爷进村的路,还嫩点。”
话完被老道长拍了背上一巴掌:“走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忍住笑跟了上去。
进村没走多久,就听到从大场子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鼓点声。
大场子是每个村里都会有的地方,一般用来村民开会聚集,或者是晾晒庄家所用。
王家村的大场子我还算熟悉,以前这边有同学就来过几次,我带着大家从最隐秘的一个角度绕过去,大家纷纷躲在大场子高处的一块矮墙后往里看。
只见场子中央站着几百号村民,男女老少,甚至连几个月大的婴儿都抱着来了。
而场子中央烧着一堆篝火,篝火旁边截着一根粗壮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老道长说了一句:“村长?”
我们这才看清那绑在木桩上的人是村长没错,只见他满脸是血,眼睛里露出无尽的惊慌来。
“你看那些村民有什么不同?”赵钦问我。
我仔细一看,发现他们好像表情木然,而且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有种死寂一般的沉默,如果全都是大人还情有可言,可要是这中间还有孩子,那能做到这样,真是很难。
我说:“他们好像被人控制了。”
“没错,有人控制了他们。”赵钦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鼓点声响起来,我看着那个敲鼓的男人到是正常得很,鼓声低沉节奏鲜明。
他每敲一下,村民们就纷纷往前走几步。
绑在树上的村长更加惊恐不安了,大叫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没有人答应他,只有鼓声更激烈,木然向前走动着的村民们手里都多了样东西,在篝火的照耀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茫。
我看清楚后只觉得手脚发凉,这些村民的手里,竟然都拿着一把刀。
“不好,他们要拿师弟做祭。”老道长想要跃身而起冲出去救人,却被小白一把紧紧抓住。
“是你师弟先有害人之心,不值得你冒死相救,现在那个控制他们的背后高人并没有出现,我们这时候出去,只有死路一条,那些村民手里都有刀,他能控制他们杀你师弟,就也能控制他们杀了我们。”
老道长听完小白的话,恍惚才反应过来,不过终究是师兄弟一场,他瞬间变得有些沮丧。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一个村民已经抬起了手里的刀。
随着村长的惊叫,我也忍不住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然而那个村民抬起手里的刀并不是剌在村长身上,而是一下子将他的衣服给割破,然后用指头捏起他手臂上的一点皮肉割下来,再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整个过程,村长的叫声只能用杀猪般来形容,而那个村民却麻木不仁的咀嚼着,之后走到一边让另一位村民去割肉来吃。
随着鼓点越来越密集,村民们一个接一个,都麻木的伸出手去割村长身上的肉来吃,有的割脸,有的割胸,更恐怖的是,那个抱着婴儿的妈妈,自己吃了不算,竟然还割了一块放进婴儿嘴里。
我忍不住一阵干呕,老道长早已看不下去了,背对着矮墙嘴里念念有词。
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候,村长从最开始撕心裂肺的叫到最后的低声呻吟,他已经走近了奄奄一息的边沿,可那些村民还在麻木的,一轮接一轮地割他身上的肉。
村长的脚边,早就被鲜血给淹没,他整个人像一群野狼啃咬过似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整个人鲜血淋淋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