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小小的插曲,大家再次回到客厅里的时候,咖啡基本上已经凉了。
老道长不喝咖啡,他端着茶杯,绕有兴至的看着杯子里浮动的茶叶。
我问他看什么,老道长说:“丫头,你说,茶叶是死的还是活的?”
我说:“当然是死的,已经烤干了。”
“可是你看这片茶叶,你有没有觉得,它就好像是这杯茶叶里的领导人似的,你看,周围这些茶叶全部都围着它在转。”
他不说不像,这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过,我们两的交谈很快被下楼的朱翠花给打断:“道长,什么时候才帮小松做法事呀?”说话间看了一眼大师兄放在桌子上的布包,忌讳的往一边绕了过来:“就算不能帮小松做法事,那能不能先把那东西给打发了呀,这样在着怪渗人的。”朱翠花指了指黄色布包。
老道长笑道:“朱小姐,我看你还是得改改脾气,老话说得好,死者为大,你再这样不尊敬对方,我可不敢保证她就能这样安心呆在里面。”
朱翠花脸色变白,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她身边的李小松却一句话不讲,跑到沙发上坐下,把自己的外套紧了紧,满眼藏不住的害怕。
老道长接着说:“得等李先生睡着了,看过症状之后,我才能断定他是不是走阴路,得先把走阴路给治好,否则的话,过不了一个星期,他小命不保。”
李小松听到这里,猛然打了个冷战:“道长,你可得救我。”
王翠花却说:“怎么办,早知道这样,白天就不让他睡了,现在他白天睡太多,恐怕一时睡不过去。”
小白接话:“睡不过去也得睡,如果我们在这里打扰他,我们可以先出去,反正外面还有些事情要办。”
朱翠花和李小松对视一眼:“你们全都走,没有人留下来陪我们?”
老道长说:“让丫头和大徒弟留下来,我和小白去处理那件事。”
“不,我要老道长留下来。”朱翠花看我们不起眼,不答应了。
谁能想到呢,就在大家都争执的时候,大师兄突然说了句:“李先生是不是,睡了呀?”
回头一看,只见李小松正斜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神采地看着前方,这跟他睡着后拍的照片上一模一样,只不过看到真人这样,比看到照片恐怖多了,李小松的那双眼睛,给人心理上一种很压抑阴冷的感觉。
朱翠花吓得一下子捂着嘴巴,才轻声说:“怎么会这样,他平时没那么容易入睡的。”
老道长手一挥,示意他别出声,并说道:“谁去吧水晶大吊灯给关掉,这样太亮,我怕他没有完全入阴就醒过来。”
我答应一声正想要转身去关灯呢,灯便啪的一声自己灭了,这一次不是赵钦,而是站在玄关口的那位佣人阿姐,此时,关了灯的客厅里只留下墙上的几盏壁灯,若大的客厅顿时昏暗了许多,阿姐的脸,却莫名其妙透出一层淡淡的雪白色。
我心里一缩,怎么回事?
可是因为老道长‘嘘’了一下,我便忍住了没有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站在开关那里的阿姐,木然地转身走向厨房去了。
试想,如果是一个很平常的佣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连动都不敢动了,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跑到我们跟前来寻救保护,可是明明看到我们正准备做法事的阿姐,却很淡然地转身,悠悠地走进了厨房。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屏住呼吸,过了不一会儿,就看到李小松一下子站了起为,张着呆滞的眼睛一步步向后退,真是后退,但却像看得到路似的,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好了,铺黑布。”老道长下令。
小白带着我们把黑布拉开,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沙发前来,在大门口的那一端,放着大师兄白天买回来的那块一人高大镜子。
之后老道长便往黑布上撒下些香粉,手里拿着铜铃,一边在黑布上方摇晃,一边嘴里低声念念有词。
此时已经在客厅里转了半圈,正亦走向楼梯的李小松蓦地一下子顿住脚步,之后把背转过来,对着黑布的方向倒走着过去,然后,一脚踩到了黑布上,继续往镜子走去。
老道长像再招唤他似的,一边念,一边往前走,最终走到镜子处时,往镜子上撒了些香粉。
而此时的李小松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步不斜地往镜子走去,终于走到镜子前,蓦地停住不动了,静默,甚至看不到他胸膛上有任何的呼吸起伏,李小松就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一行人全都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了,老道长也一动不动,他只是轻轻地,后退了几步。
这种静止的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