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得到的回应却是:“那小子在干嘛,神经病吧?”
原来人家并不懂得这竖中指是什么意思啊,我被惹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移动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蓬头垢面的常喜端着一个破铁盆走了出来,看到我和小白,蓦地一愣:“杜护士,小白先生?”
“常喜,好久不见。”小白嘻皮笑脸上的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今天正好经过这里,听说你在这里工作呢,所以来找跟你聊聊天。”
“找我聊聊天?”常喜翻着红肠一样的厚嘴唇,有些不敢置信似的。
“对呀,走吧,我请你吃饭,我们去找个小饭馆,边吃边聊。”小白生怕他跑掉似的,搂得贼紧。
我只觉得手心痒,瞧常喜那身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他怎么下得了手?
常喜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行,我还得工作呢。”
小白:“我帮你请假。”
“还是不行,要是有什么话,我们屋里聊吧,行不行。”常喜指着小屋。
我和小白对视一眼,点头:“行。”
小屋里和我预想的一样,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连个坐的地儿都找不到,看到那张分不清颜色的床,我心里一阵恶寒,及时一把拉住大大咧咧的小白:“就站着聊吧,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减肥吗,多站站对身体有好处。”
小白会意,没有坐下去,常喜也不勉强我们的样子,呵呵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你们,突然说想要找我聊天,到底想聊什么呢?”
“常喜,是这样的,还记得那个安护士长吗,我离职之后,才知道她出事去世了,平时我和她相处得很好,我想打听一下关于她的事情,又不想回医院里打扰别人,所以只好来这里问你一下,你知道安护士长是怎么死的吗?”我装做有些伤感的样子。
“被杀的,她的心脏被挖走了,死得很惨。”常喜说得很坦然,很明显,他已经记不起那天晚上的事了。
“那你还记得我的好朋友雪芳吗,这么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她挺好的。”常喜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光彩来:“她现在跟了我,是我的女朋友,我正在努力存钱,打算来年就娶她。”
比起半年前常喜被雪芳控制时的痴傻样,现在的他,好像一点都不糊涂,好像真的沉浸在爱情之中似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上一次雪芳跟他好,完全是为了利用他能进出太平间,可常喜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她又图他什么呢?
就在我们愣住的时候,常喜还乐呵呵的说:“到时候,你们两可记得要来喝喜酒哈。”
我干笑着点头:“没想到你们两真的好成了。”
常喜说:“我也没想到她会看上我。”
他的话音才落,小白便往他脖子上扎了一根定魂针,一会儿拨掉之后:“走。”
我说你这是干嘛,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小白一脸神秘:“常喜屋里有阵法,应该是雪芳做的,我们时间呆太久,她会知道我们来过,而且照现在看来,想要常喜对雪芳动手是不可能了,你没看到,他正一副喜滋滋的样子等着结婚呢。”
“娶个人啐。”我心绪暗然:“难道雪芳真的已经转好了?”可是,昨天晚上和顾河在病房里的经历又挥之不去。
“明月,你可不能对她心软,一只人啐能转化出人Xing,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小白和我走出垃圾站,我们进了面包车里,他说:“没了常喜,我们得找另外一个人下手。”
“谁?”
“被雪芳迷惑的院长大人啊!”
也是,我听左峰说那天他去医院取证的时候,亲眼看到雪芳从医院办公室里衣冠不整地出来,要了解雪芳的行踪,找他到是个好法子。
谁知小白打电话过去,院长大人却不在F市,说是出差去了。
没办法,还是得在常喜身上下手。
我和小白就在面包车上窝了一整天,一直等到垃圾站里下班,所以工作人员都离开,常喜出来,把垃圾站的大铁门给锁上。
“他就不出去溜溜,一整天呆在里面吗?”我觉得不可思意,垃圾站里那味儿,真够呛的。
“等天黑定,我们就摸进去。”小白咀着干粮。
此时,天色已变得有些灰沉,眼看着街道边的路上已经灯起数盏路灯,垃圾站的大铁门却在这时候,一声沉重的吱响打开了。
常喜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那袋子里装着不知什么东西,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敢迈出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