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河。”我全身一麻,两手开始颤抖,谁知道呢,转过来的会是怎样一张脸。
“杜,明,月。”随着顾河的脖子咯吱声,她的嘴里,阴沉沉地叫出我的名字,转过来的,是一张黑白色的腐肉脸,眼睛全是白眼珠子,黑色的唇瓣上,绽着一抹冷笑。
我当下便吓得一哆嗦,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
只见顾河蓦地一下跳下椅子,缓慢地向我走过来。
“顾河,我是明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没理我,只是笑得更阴冷,蓦地一下子呲开黑色的嘴巴,像个小猴子似的,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身上。
没错,跳到了我的身后,就在我站的地方和她之间,整整有两米之远,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却蓦地一下子窜起来,跳到了我的身上,冰凉的双手一下子环着我的脖子,她的脸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闻到一股腥臭味儿,近到我可以看到她灰白脸色下的青筋。
顾河阴恻恻地近距离盯着我看,蓦地一下子,白眼珠子突然缓缓地向眼角移动,而后,再有一双黑色的眼珠子从另一端眼角里滑了过来。
一只眼睛里有两个眼珠子,双瞳。
我僵化住的身体猛然一震,是雪芳,她不是顾河,是雪芳,我下意识地把挂在脖子上的顾河往地上甩,可她的手却像万年胶似的紧紧地勾住我。
“哈哈,明月,我不是说过吗,我会来找你的。”雪芳的声音从顾河的嘴巴里出来。
“雪芳,你妄想伤害我。”我用力掰着脖子上的手,因为无法直视雪芳的眼睛,只能尽量垂着视线不敢看她。
就在这时候,窗子外飘来一团白色,那白色像一只旋风,旋转着穿过窗子,只击顾河。
啪的一掌,赵钦的掌力不偏不正恰好打在她的背上,顾河蓦地脸色一变,整个终于松手掉到地上,可是刚一落地便消失不见了。
我两脚一软,赵钦伸开长臂扶住我:“阿月。”
“我没事,只是受到了些惊吓。”我苦笑一下,正要问赵钦是怎么知道雪芳在这里的,那边床上响起一声呢喃。
是顾河,她翻了翻身,睡得正香。
奇怪,刚才我进屋的时候,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此时便看了赵钦一眼,他用眼色示意我:“是顾河没错,刚刚你只是受了雪芳的妖术,所有才会鬼遮眼看不见。”
我长长吸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她是不敢离开医院的。”
赵钦神色略沉:“她能来这里,其中必有原因。”
“明月姑娘,睡了吗?”门外,突兀地响起顾太的声音。
刚刚进屋的时候,她很诡异地推了我一把,此时却又合适的出现,这其中难道是巧合吗?
赵钦转身一隐,我随即去开门:“顾太,有事吗?”
顾太笑眯眯地站地门口,眼睛往卧室里四处张望了一下:“没事,我就想来问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不用,我没那个习惯。”
“哦,那行,你好好休息,明天见。”她退了出去。
我关上门,转身看着床上的小顾河,不由得一阵心忧,顾太的表现有些奇怪,也许她的外表,并不像本人那样温婉可亲。
赵钦再次现身出来:“顾太没有问题。”
我点点头,累了,转身躺到了顾河身边,心里思绪万千。
这应该是我近段时间以来,最漫长的一夜,虽然身边有赵钦在,可是雪芳的那双双瞳眼睛,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被她的双瞳看到时的感觉,就好像有人从头顶上浇了一在桶冰水,而且这些冰水,透过你的肌肤,往内里每一个细胞里流淌。
更可怖的是,隔天一大早,醒来的顾河看到我的第一句话竟是:“明月姐姐,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吗?”我努力提醒着她。
“没有啊,我很早就睡下了。”顾河摇了摇头,之后又一脸惊恐:“难道是。”
“好了,其实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担心你,所以才过来看看。”我急忙打断了她的后半句话,也及时勒制住她心里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顾河想太多,她还小,不是承受这些的时候。
我帮着顾河简单洗漱后,一起下楼。
赵钦早已在顾河醒来时就消失不见了,我拉着顾河的手下到一楼院子里,看到顾太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喝早茶,顾先生正提着公文包匆匆出门。
跟顾先生打过招呼转身,看到不远处的顾太看着我笑了笑,那笑意很隐晦。
我蓦地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可是,我向别人说不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