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想,莫不是已经从洁癖发展到精神有问题了?
可这话却不好说,我总不能告诉钟小绵让她把她妹妹带到精神病医院做检查吧,那样多伤人心。
“小绵,你先出去等会,容我们商量一下行吗?”我只好这样了。
“好的,那麻烦你们了。”钟小绵站起来放下杯子,干笑了下,走到工作室门外等。
“怎么办?”我这才扭头看着小白和赵钦,这两人,一个正在玩世不恭地抽烟,一个冷面神,抿着薄唇不说话。
赵钦没说话,大概是不了解洁癖是怎么一回事,小白却沉呤片刻:“你自己看着办吧,要真不忍心可以跟她去看看。”
“大师兄,你怎么了?”这时候,我才想起问大师兄,坐在办公桌前的他一直很不正常,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处于一种情绪紧绷的状态。
此时听到我问话,好像蓦地清醒过来似的,急忙摇摇头:“没事。”
真没事?我们大家都质疑地看着他,只不过大师兄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问,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钟小绵,心想不会是她对大师兄做了什么事吧?
想想,便放过了大师兄没有再问他。
老道长从休息室里出来,休息室门没有隔音,想必刚才钟小绵说的话他也全听到了,这会儿便走到我面前来,小声说:“丫头,你和她去看看没问题,不过她的钱不能收。”
“哦?”我到想,这打开门做生意,第一桩应该多少收点,否则不吉利不是,不是说要讨财神的嘛,没想到老道长竟然主动提出不收钱。
“她的钱来路不干净,我们用来添香油是对佛祖的不敬。”老道长说。
我呃了一下:“好吧!”
虽然都说在佛的心中,众生平等,不过老道长追求完美思想古板,他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
“那我先跟她去看看再回来告诉你们情况。”我看着赵钦微动的眼神:“你也留在这里吧,那种风月场所,你不去更好。”
赵钦:“那你多加小心。”
我递给他一抹安心笑意,这大白天的到也不怕什么,只是那些风月场所我一个女孩子可是从来没有去过,未免还是有些心虚的。
“明月姑娘,真是谢谢你哈。”一路上,钟小绵笑得合不拢嘴地挨着我走路。
“事情还没办成呢,先别说谢,我只是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已。”我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可是这一条街走到尾,我发现好多闲散男人都拿异样的目光朝我们看,尤其是钟小绵还会对那么一两个抛媚眼,说有空来玩哈。
“小绵,还有多久才到啊?”最后等一个猥琐的男人指着我问钟小绵‘这是新来的姑娘’的时候,我彻底有些愠怒了。
“快了快了,这不,金香夜总会。”钟小绵站着我们前面的一幢大楼。
我吃了一惊:“你们在这里上班,住也住在这里?”
钟小绵:“那是当然,出去外面住得多花钱啊,快走吧,小紫该吃药了。”
“小紫是谁?”
“我妹妹,就是得洁癖的这个妹妹。”
“你给她吃什么药?”
“我说不清楚,反正是治疗洁癖的,上次去医院医生给开的。”
我没再说话,默默跟在钟小绵身后从夜总**的楼梯上去。
这家夜总会楼一共有八层楼,钟小绵他们就住在顶楼上,而且员工通道,也就是那种又窄又黑的小楼梯,得用一步步走的,连个电梯都没有。
别看钟小绵高跟鞋超短裙的,可人家爬楼梯一点也不吃力,反到是我,我头一次发现自己是得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
我们一直到达九楼,然后在最顶头的一间宿舍门口停下。
“不好意思明月姑娘,请你稍等一下哈。”钟小绵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扭头对着我尴尬的笑着:“进去后,请你换双鞋,还有啊,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别吓到自己。”
我抿唇笑了笑。
钟小绵打开门后,一大股子消毒水儿的味道迎面而来,这种气味儿我以前在医院里做护士的时候已经闻习惯了,可是事隔这么久,此时猛然闻到,而且还比以前的更浓,我也说不上来,一丝怪异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一个人,就算洁癖再严重,也不至于这样。
“来,先换上。”钟小绵给我递来一双粉色的塑料拖鞋,可是那鞋子好像被洗过几百次似的,明明是粉色,却已经被刷得有些泛白。
我一时无措:“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
钟小绵硬是把拖鞋塞给我:“没事,进来吧,小紫正在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