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男人都一样。”钟小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脏。”
“男人也是人,和我们一样,只是身体结构不同而已。”我说。
“不,他们的脏,是从外到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脏。”
这时候我想到,杨小紫的洁癖可能是因为才成年就工作特殊的原因,她们这类人群,在万不得已之下要接受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反感的客人,可是事后,却又无处发泄无处诉说,久而久知,心里自然会压抑甚至烦燥,最终会成为焦虑症。
“小紫,既然是这样,那你考虑过要换工作吗?”我试着问她。
“换工作?可笑,我能做什么,去超市吗,辛辛苦苦上一个月的班一两千块,那是人干的工作吗?”
钟小紫脸上的不屑神情很让我反感,对于职业,我从来都是传统思想,只要工作不懒惰的人都值得尊敬,这并不是钱能衡量得了的。
而且,我无话可说了。
“怎么,你沉默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心里看不起我们?”钟小紫冷笑一记。
“小紫,不能这样和明月姑娘说话,不礼貌。”钟小绵说。
“没事。”我笑了笑,发现钟小绵一出声,钟小紫就温顺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我继续说:“小紫,洁癖其实是一种心理作用,其实人有的时候,还是要适当的接触外界,这样的话身体免疫力才高,而且你自己也不会这么累,所以除了药物控制以外,更多的是,你自己也要懂得克制自己。”
“够了,你说的这些,和医生说的一模一样,对我有帮助吗?并没有。”钟小紫蓦地大叫起来,我身边的钟小绵大概是在紧张她,绿色的手指甲抠进了膝盖上的牛仔裤里。
我却有些吓到,她们两姐妹的反应太大了,有些不同异常,钟小紫也就算了,钟小绵怎么会这样,只见她脸色铁青的攥住裤腿,然后两眼一沉,冷冷地命令道:“小紫,好好说话。”
这声音很冷,目光里也有和钟小紫相同的无情感状态。
塑料膜那边的钟小紫很快便蔫了下去,收起有些激动过头的情绪,紧了紧张开的袍子口,对我说:“好吧,你接着说。”
我还能说什么,我说应该说的都说完了,因为自己也不是专业医生,所以帮不了她,此时此刻,我已经萌生了走的念头,她们两姐妹很怪,而且这屋子里飘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时间一久,有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感觉。
大概是钟小紫看到了我想走的意思,她像上次一样,一把拉住我:“明月姑娘,求求你救救她,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疯了,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可是我并不是专业医生啊,要不,我陪你带她到医院看看?”此时想走,我又有些余心不忍。
“不,不是的明月姑娘,她不需要看医生了,她一定是被鬼符身了,不然,不会这么严重的。”钟小绵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双手到我眼前:“你看看,这都是她干的好事。”
我看着这双手,皮肤不算很粗造,手型也不是很纤细的那种,除了那十颗绿色指甲有些让人不舒服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些指甲,是假的。”钟小紫看出我一脸茫然,她自己先开口说了实情,话完又补上一句:“是贴上去的那种,塑料的,假的。”
我错愕不已:“啊?”
“是真的明月姑娘,这些指甲是小紫逼着我弄掉的,她说我的指甲脏,带回来男人身上的细菌,所以她叫我弄掉了,如果不弄她就跳楼。”
“怎,怎么弄?”我舌头都有些打结。
“用挫刀啊,一点点挫掉的。”
“不,不疼吗?”
“疼,但是我用了麻醉,那种东西我们有顾客能搞到。”
我不记得自从走进这小屋后,自己是有多少次说不出话来了,震惊和哑然是我今天做得最多的表情。
顾小绵接着说:“所以啊明月姑娘,你说一个洁癖患者,她会做到这样吗?还有这个,你看。”一把抓掉自己的头发,呃,不,是假发套:“你看看,她连头发都不给我留。”
我看着近在身边的钟小绵又白又亮光头,才发现自己这么迟钝没有看出她戴的是假发,那么钟小紫呢,她也像姐姐一样吗?
不由得回头看过去,只见钟小紫很平静地看着我们,她的指尖上绕着一缕发稍,一下一下的绕,现在看来,她的头发和钟小绵的不一样,一个得洁癖症的人,不让别人留头发,自己的头发却反到是真的,再看她的指甲,她好像心里知道我会看似的,得意地翘起手让我看。
这不合常理,得洁癖的人,首先会留意自己的环境卫生,其次才会留意到身边的人。
而且我坚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