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本能我的心里面是抗拒的,不要去摸那双手,可是,我的思绪根本就控制不了一场已经发生过的事,刘凯如还是抬起了手,往后一摸。
很尖的冰冷的感觉,好像对方身上长满了成千上万颗冰一样的倒刺,我顿时在脑海里想到一个毛绒绒的怪人,吓得尖叫一声,这声尖叫,也随着刘凯如的嗓子发了出来。
“明月,醒醒。”小白摇着我的双肩,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醒了过来。
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手心里那种剌乎乎冷冰冰的感觉似乎还在,我愤恨的看着刘凯如:“你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
“我……。”刘凯如低喃一声:“说实话,至今为止,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不是真的,总觉得那是一场可怕的梦。”
“你今天跟我说你发了财,发了家,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
“其实,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刘凯如有些难堪的睨了我和小白一眼:“因为怕你们不帮忙,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们真相。”
那的确是,如果是同行,又或者是这种阴气很重的行业人事,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接的,因为有些孽,其实是他们本身做的因果落下的,所以,我们不愿意插手。
现在好了,小白也怒了:“你王八蛋,得,我们把钱退给你,你自求多福吧。”
骂了几句,发现刘凯如竟然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蓦地站起来笑笑,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这几个意思?”小白回头问我。
“什么意思,又发病了呗,现在过六点了,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你还不快点去。”我无奈的耸耸肩。
也该着小白倒霉,看样子这钱还退不掉了呢,他只好一手抓起外套,一边低咕骂着脏话追出去了。
我苦笑一下,这就是我们,就算有多不想管,可那颗心,该软的时候一点也硬不起来。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关了工作室的门,坐公交车回樱花山。
一路上,不由自主靠在窗子上发呆,貘真的没再出现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在那个冰冷的迷雾洞府里发呆吗?
摸了摸包里的那块玉,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赵钦我拿到了这块玉。
“喵。”汤圆蹲在我膝头上,他在工作室里呆了一天,大概也觉得无聊,半天时间都在打盹,此时更是眯着眼睛,一副快睡过去的样子。
我拍了拍他的头,跟着刘凯如那个神经病转了一天,也有些倦意,很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便收到小白的一条信息,他问我:“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什么?”
“我在数广场上的地砖。”
我扑哧一声笑起来,不知道是刘凯如语言魅力大呢,还是我和小白都有一股子傻劲儿,我们都听他的话数地砖了,真是不可思义。
我说:“你慢慢数吧,东南西三个方向第一百块都裂了,等北方的那一块也裂开,里面就会有妖怪出来。”
“啥,你也数过?靠。”
想像着小白怒火中烧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倏地一下,膝头上的汤圆弓起了身子,全身白毛直立。
幸好去樱花山这条线上的人少,车厢里也没几个人,而且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否则的话,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不动声色把手轻轻摁在汤圆背上安抚着他,同时,已经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强大的冷气,扭头看去,看到媒婆阴沉着脸坐在我身侧。
她为什么又出现了?
我下意识里伸手往包里拿铜钱剑,却发现自己的手有进没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粘在包里出不来,别一只手,却被媒婆冷笑着拉过去:“不错。”她看着我掌心上的莲花瓣:“没想到进步这么快。”
我唯一的反应,就只能恨恨地看着她,她说话没人听到,可我却不能反驳。
媒婆放开我的手,从她红色小包里拿出一个黑色信封:“这是你的信。”
我没问她谁给我的信,问她,不如自己拆开看,只见媒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消失不见了,而我的手也得到了自由,那信被媒婆很鄙视地放到了汤圆嘴里衔着。
可怜的汤圆,他不敢不从,只能乖乖张开猫嘴咬着,此时,便把信吐到了我手上。
我把信拆开一点点,那黑色的信封里便飘出一串字:前面红灯路口下车,老友来会。
老友,哪一个老友?
都说好奇心能害死人,过了一个红灯路口后,我下了车,为了安全起见,我把汤圆放进包里,铜钱剑在一个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