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应我,而是推手往我额头上轻轻一摁。
左峰大吼:“喂,你做什么?”
“你们可是从余音道观而来。”老爷子闭着眼睛,那长如白须的眉毛多了几分仙气,也不等我们回答,便自故自说了一句:“我乃音余山下小院落里一无名游客,那日多得道长清虚收留,逗留数年才念念离去,云游四海方之后在这小小沙坝镇落了脚,能遇到你们几位,也是缘分。”
左峰愣住了,关于这个传说,他没有我知道得多。
我只觉得头顶上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身上的痛苦渐渐减轻不少,到是心神一惊:“这位仙人可是道长嘴中所说的世外高僧。”可他却又,束着长长的头发。
“正是。”高僧淡淡一句,似是猜透我的心思:“行走不便,所以才留了这一头烦恼丝。”
即是这等高人,怎么会落脚在小小的沙坝镇,我正要开口,高僧便说了一句:“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须快些离去。”
说话间他的手离开我的额头,疼痛不在了,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疲倦也少了许多,只不过,我的手臂依然是黑的,如果能解,于他这样的大智大慧之人,必会不拘小节帮我解的。
不禁,心里掠过一丝暗然,连高僧都不能解的毒,究竟是什么毒。
左峰和堂弟将我扶了起来,我们恭敬的向高僧鞠躬拜别。
走出庙殿之后,身后朱红大门响起咯吱一声关门声,高僧的声音悠远传来:“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朝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我心里重重一窒。
“快走吧。”左峰拉住我,急急忙忙往黑暗中跑去。
他租的车子就在红豆旅馆不远处,用他的话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现在红豆已经不正常了,就算我们在她屋前弄出些什么动静来,她也不会立刻有反应。
黑暗中一辆小奥拓停在哪里,左峰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他开车子,我和堂弟坐在后排上,左峰系好安全带,一举发动车子,油门一踩就往前疯狂的冲了出去。
“姐姐,终于可以回去了。”堂弟这才开口。
我点点头:“是啊。”只是眼睛一酸,我们走了,赵钦呢,小白和老道长呢?
心里难受得无法呼吸,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庙店,长明灯的光茫从雕花窗框里照出来,给人一种莫名心安的归宿感。
开到镇子口的时候,看到路上方密密麻麻的墓碑,它们阴森森地圪立在黑暗中,给人一种真实的可怕感觉。
偏偏在这时候,车灯蓦地灭了一个。
“靠。”一向严肃的左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重重一拍方向盘:“***那老板给老子开玩笑,当时试车的时候,也没发现他的车灯会有问题。”
独眼灯自然让路面上的光亮暗淡了许多,我安慰他:“没事,沙坝镇上的人没什么动静,只要他们不追出来,我们慢慢走,以安全为主。”
“我只是怕你的手再次疼起来,回到棕简县后,还得坐汽车加飞机,这一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达F市。”左峰减速了些,目光紧紧盯着路面:“小杜,要不到了棕简后,打电话给阿布,让他带着花生花过来和我们相遇。”
“万万不可,那长生花得有多少妖魔鬼怪打它的注意,落到谁手里都不好,不能让他们随意移动,只能我们赶回去。”
左峰没应我,一只手返回来将烟盒递给我:“帮我点支烟。”
这时候光线不足,他大意不得,我便抽了支烟帮他点上,再递给他。
此时离开沙坝镇大约有五六公里。
大概是上面环山,下侧是悬崖的原因,只觉得这个晚上的夜晚特别的黑。
我们的小奥拓在这雄巍大自然的神斧山峰之间,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正在摇摇晃晃地前进。
我手心里溢出一层汗水来,因为紧张,这一带有雾灵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左峰。
突然身边的堂弟低叫一声,一头扑在我肩上:“姐姐,前面有东西。”
这一声随小,但却把我和左峰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不远处的马路边,有一条黑影,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正缓慢的向我们招。
“左峰,千万不能停车,继续往前走。”我低叫一声。
“知道。”左峰的声音明显已经紧绷到极限,他平时虽然和我们有些来往,但是阴灵这东西还是见得少,当下吓得整个人都坐得笔直,僵硬地抱着方向盘,一脚油门往前冲去。
我捂着堂弟的眼睛:“别看。”
冲出去一两公里左峰才稍稍松了些油门,手里的烟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