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步妖妖看了眼送到跟前的几张银票,挑眉看向对面那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
这人她上次去月家时也曾见过,正是月老爷身边的人,看上去刻板严肃,面对她这个没什么背景的孤女,脸上倒是没露出半点轻鄙不屑的神情。
管家看了步妖妖一眼,道:“只要步姑娘不要让夫人的身体更加严重,老爷并不介意姑娘帮夫人稍加调养,酬劳也不会亏待姑娘,另外……老爷希望步姑娘能忘了昨日看到的,说过的,听到的一切。”
“哦~”步妖妖了然地勾起唇角。
原来是封口费啊!
步妖妖不客气地将那几张银票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忍不住想吹一声口哨。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居然接二连三地有人给她送钱来。
张家撇开各种绸缎首饰等物,有白银前两,月家老爷出手也挺大方,封口费加起来一共五百两,虽然比不上张家,可张家那是为了答谢她对张敏的救命之恩,自然要另当别论。
她可一点都不嫌五百两太少。
月老爷没直接动用自己的影响力给她来硬的,而是选择用这样‘温和’的态度,多半还是因月兰邪和月夫人同意让她看病,不好动她,否则她这会儿面对的可能就不是一个管家,而是好几个壮汉或是别的什么威胁了。
她或许还该感到庆幸?
步妖妖心中暗笑一声,挥了挥手里的银票,凉凉道:“我只负责看病,对你们月家的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尽可以让你家老爷放心。”
八卦什么的,偶尔当个乐子听一听就得了,她还没那么嘴碎,像个三姑六婆一样到处宣传,又不会给她钱。
不过,听管家方才的提醒,月老爷似乎还是不相信她的医术能将月夫人医好,这银子也未必不是警告她,别胡乱开药将月夫人的身体弄得更糟。
嗤,有功夫来怀疑她,还不如将自己的后援收拾干净点,要不是他自己没管好下半身,月夫人至于受这么多罪吗?
管家也不知信不信她的话,能否真的做得到,且还要看以后。
如果收了钱口风还不紧……管家微微垂目,老爷自然有法子治她,左右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女罢了,法子还不有的是。
管家前脚刚走,月兰邪便过来了。
“管家应该已经来过了吧?是为了给你送银子?”
“嗯哼。”步妖妖轻轻一笑:“五百两银子,可不少呢,令尊大概很怕家丑外扬,出手大方得很。”
月兰邪唇角一掀,神色也有些嘲讽,但并没有多言关于月老爷的事情,只道:“如果家父日后再让人给你送银子,你尽可以收下,不用拒绝。”
步妖妖一扬眉,“我也没想过拒绝,有钱送上门来,我拿的也不亏心,为什么要往后推。”她给月兰邪的治疗费是友情价,少的那一部分,正好从月老爷这里补回来。
“……”月兰邪心里有些无语,但也觉得她这样坦然的性情相处起来更让人觉得放松,很快便释然了。
如无意外,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步妖妖必定要时常为了治疗月夫人进出月府,昨日之所以能发现绿荷的不对,也是因她的诊断,去月家的路上,月兰邪斟酌了一下,还是将昨日的事情大致给她说了说,免得等到了家中再有什么尴尬的情况发生。
之前月兰邪和月夫人不是没怀疑过早产是被后院的某些人动了手脚,但当初他们怀疑的对象是某个姨娘,从不曾往月夫人身边的丫鬟身上想过,也是他们陷入了误区,想不到会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绿荷是月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从月夫人未出阁之前便在她身边伺候,有十几年的感情,月夫人曾经将绿荷当成了最信任的人,自然不会随便去怀疑对方,哪怕是后来隐约察觉,绿荷爬上了月老爷,她的丈夫的床,也想着,至少比起后院的某个妾室得宠来得强。
说道绿荷和月老爷的事时,月兰邪的脸上明显有几分尴尬,步妖妖反而更坦然一些。
“我昨日便看出了绿荷早就被人开了苞,再看后来令尊来得那么快,她跟在后头,她和谁有一腿,一目了然。”
月兰邪表情更僵硬了,开了苞什么的,这种话题在尚未嫁娶的男女之间提起,让他心中很是有几分异样的感觉。
“咳,背主的奴才在任何人家都不能轻饶,何况绿荷还将家母害得受苦十几年,绿荷本就是何家的家生子,生死都由何家,既然犯下了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责,我月家自然不会饶了她。”
具体绿荷被他们如何处置,月兰邪没有明说,但步妖妖隐约也猜得出来。
古代人命轻贱,奴才更甚,这种社会体制步妖妖心中早就有数,但真正面临时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