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柳郎中?月夫人的身体可是好多了?”步妖妖定定地看着柳贺,不给他任何避开的机会。
你不是非得特意过来和我较劲儿吗,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就不信还敢睁眼说瞎话说没效果?
月家人也不是瞎的,何氏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近两天更是偶尔还有精力看看家里的账本,稍加打理一下家里事物,这也使得月老爷对步妖妖的态度明显比最初好了不少,相应的,给报酬时也显得更加痛快了。
果然,片刻后柳贺便不怎么情愿一般地点了点头,“夫人的身体的确好多了。”说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知步姑娘用了何法为夫人诊治?”
步妖妖一挑眉:“这怕是不太方便告知柳郎中吧。”
柳贺愣了一下,面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尴尬和气恼,他当然知道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总是有自己的一套秘而不宣的法子,要教也只会教给自己的徒弟,哪里会随便告诉其他同行,同行之间也不会随便去探寻别人的看家本事,那是越界的行为。
刚刚会有此一问,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心中确实心痒才脱口而出,还有一部分不好说的,是想着……说不准步妖妖年纪轻,不懂得藏私,反而炫耀一样地就说出来了呢?到时候他不就能多学一样本事?
既不相信步妖妖的医术比自己高明,又暗搓搓地想偷学人家的本事,要是让她知道柳贺心中的想法,怕是要给他竖起中指狠狠地鄙视不可。
柳贺没有向步妖妖道歉说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只是避重就轻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经意地直接带过了这个问题。
让他落下身子给一个抢了自己生意的小丫头片子道歉,他心里压根就没这个概念。
步妖妖也不在意这些,反正不管柳贺怎么想,也不会耽误她给人治病。
反倒是何氏和月兰邪对柳贺的观感降低了一些。
虽说以前柳贺给何氏看病看了那么多年效果也不显著,步妖妖不过大半个月就有了明显的成效,难免让人觉得柳贺没有尽心救治后是本事不到家,但何氏还是从心底里感激柳贺的,觉得如果没有柳贺一直帮着调养身体,她说不得都等不到步妖妖帮她真正治愈。
可当步妖妖出现,在何氏心中,要论起分量来,肯定还是真正为她摆脱病情折磨的步妖妖更重。
柳贺这般态度,着实有些惹人不喜。
月兰邪看向特意把人叫来的月家老三的目光也透着一丝冷冽和不快。
所幸,柳贺并没有待太久,也是,何氏的病都已经用不上他了,他继续待下去能做什么?在步妖妖给何氏诊治时在一旁偷师吗?即便是他有这个心,也丢不起这个脸。
这次过来,月家老三是以要给柳贺结算过去给何氏看病的诊费的名义,月兰邪将她请来也是在柳贺因故离开青城之时。
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大多只是找个临时照料着的,等柳贺回来还得他负责。
这回情况不同了,月老爷当然得把善后工作做妥帖了,不能让柳贺觉得他们月家怠慢了他。
柳贺临走时可是带了好一笔的诊费离开的,那价格,比步妖妖这大半个月里从月老爷手里得来的几次诊费都要高出不少。
她也不觉得奇怪,怎么说柳贺也算是给何氏治疗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最终没能治好,平日里也没少给诊金,送走时再给一笔高额的辛苦费实属正常。
她上辈子也没少收。
月家人行事妥帖,柳贺即便心中有何不满,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真的对月家有什么想法,到时候惹人话柄的就该是他了,病都没给人治好还拿了那么多钱,有什么立场埋怨?
要是合适的病一直治不好还可以找借口,谁让偏偏出现了一个步妖妖呢?
也因此,唯一要被柳贺记住的,只有步妖妖,不久后也为此总是时不时地明里暗里要给天医馆找麻烦,让人烦不胜烦。
“二哥。”待月老爷送柳贺离开后,月家老三叫住了正要和何氏步妖妖一同回何氏院子的月兰邪。
“我听人说,二哥名下的酒坊最近动静可不小,在忙什么?”月家老三,也就是月兰旭试探地问道。
月兰邪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扯唇道:“酒坊忙的自然是酿酒。”
月兰旭一脸的不相信,“家里也不是没有酒坊,要酿什么酒何必要在那么个小作坊里?能做出什么好酒来?”他更怀疑月兰邪只是用酒坊来混淆视听,暗地里说不得又在谋算什么!
他怎么也不会想得到月兰邪的酒坊正在酿造的,是不久后将震荡整个青城,乃至周围许多个城的全新的一种酒水。
月兰邪注意到月兰旭的神色,眼底划过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