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小郎中看上去不过而冠之年,切还有先前种种表象,实在是令人不由心生怀疑。
郎中看出了叶青竹的狐疑,向他招了招手,向着小道深处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生且与我来。”
叶青竹缓缓跟在其后,沿着小路曲折徘徊,终于到了这郎中所说之地。
一栋略有些破败的青砖黛瓦的矮屋,两头飞檐只剩一座还挺立,一团青苔分出数十道触手缠绕在砖墙的缝隙中,添了几分生色。
郎中也不尴尬,推开破漏作响的大门叶青竹进屋。
别看这小屋破败,却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正进屋有一方桌案,后方一把木椅靠着巨大的药柜,桌上很是整洁,几簿入门的《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汤头歌》《千金方》摞在一起,前方还放着文房四宝与一卷破烂泛黄的古书,被泥污掩盖只能隐约见到“灵枢”二字。
“你说你小子,能帮我什么?”叶青竹也不见外,直接坐在桌案前为病患准备的小凳上。
郎中也绕到桌后坐下:“在下也就直说了,看先生您也不是普通人,至少此等程度的内伤可不是一般人会受的,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想来先生您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士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泥壶和两只小盏,郎中在桌旁一个红泥小炉拨燃一缕炭火说道:“那先生应当也动不少的医理,不然也不可能维系得住心脉断裂此等严重的伤势,那先生可愿来一探在下如此状态的原因呢?”
叶青竹闻言,从怀中摸出一缕金丝,系在左右双手拇指顶端,用中间的部分扣在郎中的勃颈上,一丝丝温凉的真气沿金丝流入郎中经络游走。
“这是,怎么会如此,若是这般,你早就该死了啊。”细细感受了约莫一刻钟,叶青竹忍不住开口。
郎中微微一笑,没有在意叶青竹的用词,只是惨白如纸的两手拉下胸前和肩上的衣襟,叶青竹眉头一挑,神情变得有些莫名。
仔细看去,那郎中面上的紫黑细线从颈上向下直到喉口有一磁石不知多长的针头像是细线的关节一般没入了郎中的皮肉,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银色针头,而再往下则是在各个要穴至上都钉着一根细针,材质或是寒玉或是玛瑙金银,但无一例外都深深地没在肉中,被紫黑色的细线连接着,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物质随着郎中的呼吸有规律的流转着。
“这是......埋金续脉!?”叶青竹认出郎中身上针阵的用途,下意识念了出来。
“你认得这个?”一向淡定的郎中神色忽变,自桌案下抽出一只云纹水玉的针匣向着叶青竹。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认得?”叶青竹闻言一愣,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如此诡秘的针阵。
郎中眉头微皱,贴近叶青竹的面部细细观察。
“双瞳深处灵光散而不凝,人中赤红血色伏黑线,眼角藏血光眉头隐乌芒......”口中念叨着叶青竹的面相,心中回想着医书上的:“元神受损?难怪了,难怪。”
随手把针匣撂在桌上,去泥炉上取下小壶,将沸腾的茶水灌入二人面前的杯盏:“先生抱歉,先前在下失礼了用茶。”
“谢谢。”叶青竹两手托起不过眼球大小的粗泥盏泯了一口,望向同样在饮茶的郎中,开口道:“那请问大夫,我这病要如何治愈?”
郎中想了想,拉过叶青竹的右手将一张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薄布敷在其腕上,细细的以一个特别的规律点叩着叶青竹薄布下的脉门。
“心脉受损需先扎针,而后服药方可治愈,只是这元神受损之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只能开药缓解,若是想完全治愈,还需受外力刺激才可。”
“先生请与我来,在下施针连接心脉。”郎中揣起桌上的针匣,招手示意叶青竹跟上。
叶青竹也不做疑,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那郎中方才取出的针匣实为一机关暗器,只需动动手指他便会被不知多少飞针射杀。现在他身受重伤不能运气护体,而这狭小的药房中纵然他有通天彻地之能再怎么腾挪闪避也无法逃开。
“请先生宽衣卧于此床上,容在下施针。”郎中将叶青竹引到屋后一间净室中,中间一张竹编的床板上铺着草席,四周有铜人、针包之流。
叶青竹解下棍刀置于一旁,将身上污脏的长袍褪下,趴卧在床上。
郎中从手腕上绑着的针带中抽出一根三寸来长的砭石长针,针尖抵在叶青竹背上第三节脊骨与第四节的交缝处,也不见怎么发力,长针就没入了叶青竹坚实的脊背。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郎中拔下叶青竹背上的三十六支砭石针,叶青竹猛然张口,呕出一口污血,其中还夹杂着两枚箭头和各种奇怪的肉块。
郎中让叶青竹翻过身来,换了一批长针,以烛火一燎,刺入叶青竹胸膛穴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叶青竹站在前厅中向郎中道别。
“照此药方连服七七四十九日,便可疗愈内伤,不过切记服药期间不得运转内气或行花烛之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