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去到瑶碧苑也已经过了些许时日,叶青竹渐渐将当日之事搁于脑后。
夜已深了,翠青城南门却仍旧喧闹。
南门进来的街上,有两个人。
两个沉默不语的男人。
一人一袭白衣,腰缠四尺长剑,一人一身乌袍,手提布包宽刀。
“你不应该挡我的。”白衣男人率先开口道。
黑衣男人轻抚刀背,上前一步:“我必须拦你。”
“这又何苦?”白衣男人甩了甩头,似是不想与那人做敌对。
“必须,就是必须。”黑衣男人沉声道。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不过问了。”白衣男人右手扣住剑柄。
“明白就好。”黑衣男人一把撤掉刀上的布,露出同夜色般乌黑的刀身。
白衣男人打了个响指,叹了口气:“你知道的,父亲的一身武艺,我一分都没有掌握。”
说罢,数道白影闪过,一时间剑影翩翩,刀光烁烁。
“无耻!”黑衣男人一掌印在刀身,震开架剑在他刀上的几个白衣人。
“莫不是,你想让我亲手杀了你?”白衣男人一改先前的温润,像是二月未暖的冰梢。
黑衣男人啐出一口血沫:“求之不得!”
“嗯。”白衣男人点了点头,拇指顶住护手轻推,一点寒芒伴着剑鸣落在了他的手上。
“结束了。”甩去剑上的血迹,收入鞘中。
“你的剑,真的很快。”黑衣男人胸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道约有七八寸深的剑痕,丝丝鲜血涌出。
“快的让我,不敢相信了。”黑衣男人最后看了他一眼,缓缓倒下,用最后一点声音念出了那个杀他的人的姓名:“白孤鸿。”
见黑衣男人彻底气绝,白孤鸿猛的瘫软下来,大口喘着气。
他武功极差,方才那一剑根本不是他出的。
那一剑是他带来隐于暗中的高手出的。
电光火石之间,暗中出手之人与他约好,上前,出剑,回身,一气呵成。
而白孤鸿手中长剑的血迹,:也是先前就准备好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戏。既然是戏,那自然是有人在看。
这出戏,正是演给那黑衣男人身后的人看的。
············
“门主回来了!”一大早,叶青竹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青竹香主,门主请你过去!”跑过来传信的府兵正是那天的阿林,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前些天他还是个陌生面孔,没想到这才过了约半个月,他就成了香主。
不过香主可不是他们小府兵得罪的起的,只是传到信便离开了。
若是没有搞错,叫他过去应该是有要事相商脱不开身,叶青竹如此想着,换上华贵的礼服长袍,把零散的头发用玉冠簪起,出门向主殿而去。
殿前的殿卫并不认识他,但看到了香主腰牌,到也没有阻拦。
殿中,其中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白孤鸿正跪坐在台案一边与眼前的人对视,听到脚步声,二人才停止对视。
“门主万安。”叶青竹行了个礼轻声道,说罢便转身走到白孤鸿背后站定。
“呃,这位是?”对面的人也感到了尴尬,不由率先开口道。
“本门香主供奉,叶青竹。”白孤鸿也顺势道。
“幸会,幸会!”那人客气到。
“幸会。”叶青竹冲那人抱了个拳,浅声道。
“白门主,我们这个,真的,真的很急!您真的不能派几个人吗?就几个,几个就好!”那人不再理会叶青竹,转眼向白孤鸿道。
叶青竹打量了下,那人手缠绷带,有些紧张的放在台案上。
他练过几手,且应该是纯外功——从他手指上密布的小疤和薄茧以及轻微变形的骨节不难看出。
但若是练了高深的内功,到了境界硬茧是会自然脱落的,就比如叶青竹自己就是,双手虽然粗糙但没有老茧。
“不瞒您说,我门近来遇到了太多麻烦,真的派不出人手了!”白孤鸿眉头紧皱,向那人解释道。
“那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人也是焦急,抓耳挠腮鼻子上都是汗珠。
“唉,陈叔,你先在此稍等,我去想想办法!”白孤鸿给对面那人到了杯茶,拽着叶青竹向殿后走去。
“前辈,我这是真的没办法了!”白孤鸿绷不住淡定的形象,揪着头发向叶青竹道。
“发生了什么?”叶青竹还是轻声轻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淡定感染了这位焦躁不安的白骨门门主,白孤鸿也平静下来:“是这样的,外面那位,姓陈,是家父近年来结实的好友,为人忠厚老实,在白骨门初建的时候过不少的人脉帮助,也一直没要求过回报......”
总的来说,就是这位陈姓中年是一个镖师,被人托送一批总值上百万两银子的货物到大凉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