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镖头醉的快,醒的也快。√
大概在叶青竹把桌上的佳肴吃了有快三分之二的时候就醒了。
也不想自己为什么醉倒,赶紧捻起筷子护住剩下的几道菜。
“看你,急什么,专门给你留的。”
陈镖头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剩下几个盘子里连渣都不剩了,就只有油汤,而自己面前这几只碗碟里则是满满当当,好像是每道菜都留下了一点。
等陈镖头吃完饭菜,二人便下到一层来。
一众镖客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皆是俗人,也没什么江湖经历,只觉得那曲子好听,听得如痴如醉,但若是问有甚体悟否?自然没有。
几人吃饱喝足又听了曲子,自然极是满足。
就准备重新上路。
谁料刚走出门去,就见前面有一大群人围成一团。
“让让让,劳驾让。”叶青竹几人挤进人群中,却见中央一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少年抱着根烧火棍坐在那里。
“你这是?”陈镖头见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觉得奇怪,不由开口问道。
“卖枪。”少年声音冷淡,有些干涩。
“那你的枪在哪?”
“我手里这就是。”此话一出,陈镖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周围人就开始起哄
“这分明是烧火棍!”一人道。
“老子行走江湖这么久,也没见过烧火棍当枪的,不对,是烧火枪,哈哈哈!”一个额头缠着油腻布条的负刀男子道。
“哈哈哈!烧火枪!”周围人再次哄笑起来。
少年虽然面色冷峻,哦,或者说是长发蓬乱看不清表情。
但此刻却流露出羞愤之色,两手攥紧怀中的“烧火棍”,皮肤和金属摩擦发出“吱吱”声。
“怎么,不服?可是大家都说了,这就是烧火枪啊!哈哈哈!”那负刀男子又调笑道。
少年实在是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胸腔像是气球一样鼓起,而后猛然暴起,手中“烧火棍”上包裹的沾染泥灰的黑布被抖落一旁,露出本色来!
好一杆镜银雪穗枪!
少年腾空而起,手中银枪调转,直取男子颈窝。
男人慌忙后撤两步,却还是被划破胸膛,连忙从背后抽出宽刀挡在身前。
少年落地便是四平大马,墨黑色的椆木枪杆夹在腰间,枪头“呼”地飞扬起来,抽在男人宽刀的刀身上。
“当啷”一声。
灰铁铸成的宽刀,长二尺六寸,刀背厚足半寸,不是好刀,却绝对是坚固耐用的。
却在这一枪之下,自接触到的地方断成了两截。
男人显然是个喝醉了的三脚猫功夫,见自己的刀都给人打断,连忙抽身就要跑。
少年给他点燃了气头,一个枪手的枪被骂成是烧火棍,就像是一位剑客的绝世宝剑被当成是小孩的玩具,一个酒鬼珍藏数十年的佳酿被人当成是漱口水一样,绝对是愤怒至极。
既然愤怒,怎可让他完整的离开!
两脚一蹬,整个人像是一只巨鹰,掠着地飞过,猛地站定,接着惯性一枪刺出,直奔那男人的脚跟。
男人见自己跑不掉,也发狠想用手中半截断刀劈开少年的头颅。
周围路人退开老远但却没有散去,叶青竹轻叹一声,猛地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就像是一边火海滔天,一边天水浴日,本应是水火不容,两败俱伤,中间却忽然出现了一堵白玉高墙两边都不得寸进。
一掌印在镜银铸成飘着雪花的枪头上,竟将这来势汹汹足可断石穿金的一枪抽到一旁。
又一掌,甩在男人胸口,虽然男人本就是个草包,但能一掌将草包打飞出丈许的人绝不是草包。
少年满腔怒气,也被这一掌打散了。
“前辈。”少年是心有不甘,却仍是收枪而立,行了个江湖礼。
“你这枪,是不错。”
少年眼睛微亮。
“但却配不上这玉龙枪法。”
少年猛地扎下步子,长枪调转,似要拼命。
“放心。”
少年没有反应。
“你为什么卖枪。”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少年仍没有反应。
“替我向那条老龙问好。”
少年猛地将长枪撇到一旁,扑倒在叶青竹脚下大哭起来。
“你,怎么?”叶青竹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展开,连忙扶起少年,又回到酒楼要了间厢房坐下。
叶青竹只当少年是出门历练,没钱可花才要卖枪。
“死了,他们都,都死了。”少年语无伦次。
但仍可让叶青竹听明白他的意思。
这所说的都死了,自然也包括叶青竹所说的青天白龙。
话说到此,绝不能不提那青天白龙,绝对是传奇一样。
老龙,也就是他与青天白龙亲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