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三蛇大人下了轿子,像是半蹲在地上“滑行”到叶青竹不慎留下足印的树下,问那最先来到的红袍军道。
“是的大人。”
“你的拳印?我没告诉过你不能破坏现场吗!”三蛇大人声音还是不大,但语气中的暴躁毫不掩饰:“这些断枝......”
三蛇大人本来就很低矮的身子再次弓下,从地上捡起傲然长天踩断的枝杈:“你来的时候就有了吗?”
红袍军不敢妄言,小跑两步上去细细查看后道:“是的大人,应该是贼人留下的痕迹。”
“这你都看不到,你是瞎子吗?”
“对,对不起!”红袍军深深弯下腰杆道歉。
“哼!”三蛇大人鼻孔出气,从包裹住整个脑袋的斗篷中拽出一条土黄色的蛇,也不知道先前是缠在他脖颈上还是在他嘴里含着。
给黄蛇喂下一些奇怪的药散,而后弹了蛇颈后一寸及鼻子各三下,蛇忽然昂起脑袋,“咝咝”吐信。
把傲然长天留下的树枝放在蛇嘴前盏茶功夫,黄蛇舔了几次,整个前半身立起,向着空中一个方向猛吐信子。
“走!”三蛇大人也不管他人,径直夸上车辕钻进帘后,其他人不敢有异,赶起马车想着黄蛇吐信的方向驶去。
一支由一架黑帘马车、一赶车二护车总共三名红袍军以及近百城卫兵组成的队伍沿着三人逃亡的路径追赶。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队伍行至草甸与林子交界之处,土黄色的小蛇愈发虚弱,口鼻漫出些许鲜血和泡沫,三蛇大人见状将其摔在脚下,狠狠两脚踩死,死人样的青黑色手指拎起稀烂的蛇身吃入口中大嚼起来,好像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
“废物,都是废物,滚开,我亲自来!”三蛇大人下车,踢开最近的几个城卫兵,将队中其他人赶到一旁。
“烟灰和血腥的味道,还有止血药草......他们受伤了~”三蛇大人见把一众人赶到数十丈外,发出“咳咳”怪笑,像蛇一样吐出三寸长的乌紫色舌头嗅探着空气中三人残留的味道——舌苔上似乎还黏着先前那条小蛇的内脏鳞片血丝和骨渣。
叶清承眉头一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猛然回头,却没看到什么动静。
“叶香主,有什么发现?”其余二人压低声音问到。
“感觉不太对劲,备战。”说罢将原本扫除脚印用的青竹杖调了个方向,随时可以攻击。
二人不疑有他,陈镖头知傲然长天善始长枪,就将手中较为粗糙的木杆铁头枪交于他,自己抽出腰间佩剑。
三蛇大人跟着三人逃亡的轨迹,死死吊在三人后面,匀速靠近。
三人越走越慢,三蛇大人却越“滑”越快。
两方终于碰了头,三蛇大人猛然发难,整个身子从先前的半蹲彻底的趴下,像一条乌黑丑陋的怪蛇在枯黄色的泥潭中游动。
叶青竹出手也不含糊,一棍横扫而出,抽在那分不清是人是蛇的“怪物”身上,但那怪物却打蛇随棍上,一直手臂缠住叶青竹竹棍,看样子想把他也拉到地上去。
“哼!”劲气自丹田发,直贯双臂,狠狠把三蛇大人摔出两尺去。
陈镖头和傲然长天配合极佳,一人出剑劈蛇头,一人长枪取七寸。
但那红袍军都敬畏三分的三蛇大人岂是一般货色?
也不知道怎么用趴着的姿势跃起,又从蛇变成了人的姿态,一手扣住枪头,陈镖头收招不及,被一脚蹬开几尺。
三蛇大人正欲直取傲然长天面门,一抹青影却破空而来,抡圆了抽在他肩头。
酥脆的“咔嚓”声象征着左肩胛骨、锁骨、肱骨和数根肋骨都与他永别了。
三蛇大人软绵绵飞出丈许,砸在绵软厚实的草团上。
陈镖头撑着剑立起身来,三人见那三蛇大人久久未动,却也不敢放松警惕,绷紧了神经缓缓压上前去。
“咳咳”古怪的不知道是呻吟还是笑声的怪叫从草坑中发出,一道黑影腾空而起。
‘不好!’三人心中同时大喊。
就像是已经压弯了树干的雪堆猛然又加重了许多,三人间压抑许久的凝重气氛瞬间被点燃、爆发。
傲然长天枪尖寒芒似流行没入那人黑袍之中,叶清承一棍捅在他右腿,陈镖头长剑似月轮,映着正午耀眼的日光劈在黑袍上。
枪头毫无悬念从人形大致是肩膀的地方的另一段穿出,竹棍也折断了他的右腿膝盖,可那柄长剑却卡在黑袍人大约是右边肋骨的地方难以存进。
四人一触即分,似乎高下立判。
却不想那黑影晃动几下,又趴在地上。
没了许多骨头的支撑和限制,他似乎离蛇又近了几分。
“妈的,这玩意怎么砍不死!”陈镖头挽了个剑花,又架好姿势——也难怪他不解,他这把佩剑总长三尺六寸,剑身剑柄和椭圆形护手一体精钢铸造,倾注了他不少心血和财产,不说是吹毛断发的神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