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杨峰话还没说完,对峙二人已经动了。
女人轻衫如雾,身形如云,罗袜生烟,两指像是一对玉剑。
叶清承枯枝轻轻划过一道简单的弧度,看上去好像是婴儿挥舞手中木棍一样。
不过这一“剑”却让女人大惊失色。
她的手指内含暗劲,点在他枯枝上却翻不起一丝波澜,就像是戳在了清风云雾中,使不出一丝力气。
叶清承顺势一划,异变突生,先前平平无奇的弧线好像多出了无数种变换人如何都捉摸不透,就像是流云浮影,难以捕捉。
树枝点在女人天突穴上,微微使劲将锁骨间细嫩的皮肤压下一个小窝:“在下叶青竹,失礼了。”
手指一松,枯枝掉在地上摔成三截——枯枝还是枯枝,那道暗劲被叶清承神奇的剑法接下,但对树枝的伤害显而易见。
女人则两手抱诀弯腰行礼:“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竟然是松竹观前辈,是小道唐突了,还望前辈海涵。”
叶清承又抽出那把扇子:“道长不必多礼,在下并非松竹观中人,松竹观也早就解散了,家师是松竹观最后一任方丈。久闻蓬莱仙宫于东海清修,隐世不出,不知此回道长出岛所为何事?”
“松竹观...没了?公子说您师父是最后一任方丈,可是云清子仙长?”女人有些不敢相信,显然蓬莱仙宫与松竹观渊源颇深,应是世交。
“道长认得我师父?”叶青竹微愣。
“蓬莱宫三十七代宫主亲传弟子浮青,拜见叶师兄。”说罢又行一礼。
叶清承赶忙还礼:“在下怎么就成了道长的师兄,道长可切莫玩笑在下。”
“云清子前辈莫非没给师兄说过......他与师父......”浮青面纱下微红的脸已经向叶清承诉明一切。
“这,咳咳,在下就托大承下这一声师兄了,不知師弟此次出岛所为何事?”叶清承还真没听说过他那一天天就知道修道练武的老师父说过还有这么一段,说起来那位洛宫主洛太君他年少时似乎曾有过一面之缘。
“蓬莱宫大师兄浮朱叛出师门,并盗走镇岛大阵逸云阵阵眼‘迷仙筝’,小道此回出岛正是寻回迷仙筝与大师兄浮朱。”浮青抬头望了眼那边被白追月拦住摸不着头脑的商队众人:“经过调查,迷仙筝正是落入他们手中了。”
“竟然如此,那迷仙筝是什么样的?”叶清承有些好奇:“能作为镇岛大阵阵眼,莫非可音波伤人?”
浮青有些纠结,不过终还是伏在叶清承耳边道:“并非如此,筝音虽能心智却不可伤人肉体,此筝下有一机关,可联动逸云阵核心,此事不足外人道也。此筝长五尺四寸四分,青玉一体混成,上雕云鹤。”
“好,为兄便替你问问他们。”叶清承拉过杨峰,小声交谈几句,从怀中取出金簿撕下三分之一,将这足有三斤的金叶塞到杨峰手中,杨峰皱皱眉长出一口气,从车中取出一只不小的紫檀木金边箱子交于叶清承——这便是那口迷仙筝了,先前是要卖给城中富商,不过叶清承武功高强,出价也比那位豪商高出不少,所以才中途易主。
“师妹来看看,可是这口筝?”叶清承将木箱交于浮青,得到答案后回到了马车上,浮青则骑着青马拖着木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她还要回去找她的师兄。
“兄台,我们出发吧,现在天色尚早,想必能在巳时赶到杭州。”叶清承向杨峰招呼道。
“好,兄弟们,出发!”杨峰也招呼着商队众人重新启程。
一路上两队人马熟络不少,傲然长天也顺势讲出三人商量好的假身份。
出发时已是卯时,路上又如此耽搁,到达之时已是巳末午初,太阳悬在天顶。
兩隊人道別後分道揚鑣。
路边几位书生正聊着现在正负盛名的“三雅仙”——画仙洛思文、琴仙九凰和棋仙奕风秋,这三人的名头与十年前曾声传千里的大凉“灵玉探花”江书凡已经不分上下。
不过他们三人再怎么与此行无关,叶清承一行人也并没留意,一行人正如来此地游山玩水的旅人,在城中游玩。
三人驾着马车路过一座茶楼,楼中坐着不少衣着华丽的茶客。
台上一年轻的俊朗男子抚扇,一袭白衫虽不华丽却极是干净,衣不染尘,头发清爽利落地束在脑后。
他喝了口手边的茶水,醒木拍案,开始摇头晃脑说起故事来——原是一位说书人。
“却说那凛风镖局的侠士,尤其是那位神秘的高手,带着两位镖师在大军中杀了个八进八出,一枪挑翻一个军士,又一剑削掉一个恶奴的脑袋,那叫一个绝伦!”
说书人抑扬顿挫,台下听众无不激动起来。
“那位神秘高手满头银发无风自舞,三尺白须一抖,将长枪丢出刺死一名马上的军士,提起身边两名镖师,凌空一踏就上了马,杀地天昏地暗撕开一条血路,冲出城去......”
三人无意间听到这说书人的故事,总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