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还真的去收了衣服,没过两分钟就下起了雨。
这冬天下雨可是少见,不过也没有引起谁在意。
南芸与大凉交界之地,有一山脉,其中零散分布着些许野村。
山脉中有一座鸾翼山,因形似鸟翼而得名,山中有一黄岩洞,洞中有一伙草匪。
这些匪类自称“燕云军”,以自“燕云黄岩安山大将军”的燕翼云为首,也不滋扰周遭贫民,只是打劫过路出入境的商队,时间久了一来二去,和商人也都熟识了,再加上他们从不伤人姓名,就靠收过路费并护送商旅出入鸾翼山为生,还常常会赶走些不讲规矩的流寇。
燕翼云出生于南芸,早年逃荒闯荡至兰陵,在兰陵做过镖师和民兵,后来又转投大凉从军十载,其所在部队在一次剿匪冲突中遭到埋伏,险些全军覆没,他独一人逃到此地安定下来。
一身武艺不错,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来到此地纠结起五位兄弟,后来又收编了其他流氓流匪以军队的方式训练,成了此地小有名气的武装力量。
今天对于整个燕云军的草寇来说都是个大日子。
有几个奇怪的穿的严严实实的人牵着几头驼着布包捆的骡子上了这鸾翼山。
他们正准备去跟这些面生的家伙谈谈保护费,就被开门见山地告知要见他们的“大将军”。
原本这几个草寇还觉得自己练过几手,结果背上竹杠腰间破刀都被来得及亮,就给人剑架脖颈子上了。
没办法,只能乖乖把人请回老巢。
这不,正搁着对峙着呢。
燕翼云首先要探探底子啊,就说道:“各位辛苦,来的时候走的什么道啊?”
“野道。”问什么道意思就是探路数,旱道是黑道水道是白道泥道就是黑白通吃,唯独这野道难说,也不知道是不想透露,还是真的野路子瞎答应。
燕翼云就不再问,而是转开话题:“兄弟们来这个有何贵干呐?”
“做生意。”嘴里说着,为首怪人一挥胳膊,后面几个就把骡子背上的长粗布捆取下。
“这——”燕翼云还未来得及再说,后面几人扯开布捆,里面寒光闪闪。
有长枪有长戈有长刀有鞭锏,还有弓弩箭矢若干。
一时周遭震惊。
这是大老爷啊!
不过还有个布包正在打开。
这大包最紧。
里面赫然是十来杆鸟铳和几壶火药。
底下垫着棉甲,铳眼透着杀气。
“私藏铠甲弩箭和火器,这,这可是杀头之罪啊!”燕翼云也有些惊慌。
“燕大将军,可愿意做这笔生意?”怪人道。
燕翼云纠结再三,终归是生死线爬出来的人,魄力极强。
他长处一口气:“这笔生意,我做了,大人想要些什么?”
怪人轻扶在他耳边:“我要你做一根刺,一根卡在大凉脚趾间让它疼痛却又拔不掉的刺,你可愿意?”
燕翼云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狂热,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已下了决断,那就会一意孤行到底:“那我就是最韧,最利的毒刺!”
没人知道,曾经小有名气的燕云军即将成为天下大乱前的第一个军阀,也没人知道名为乱世的风云正从这小小的鸾翼山刮起。
叶清承今日没有穿那身华丽的衣衫,而是穿着一身粗麻衣,头戴草笠,腰悬短刀,背负弯弓箭囊。
须发也故意整乱,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猎户,身边白追月也穿了件粗布短打,手里抱着根铜头木棒,脸上蒙着挡风用的面巾,两人看起来就像是结伴出猎的当地猎人。
他们也确实是来打猎的,不过打的不是山珍野味也不是珍奇皮草。
而是那位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血绢剑。
他们已经蹲守了四日。
傲然长天和那三位剑客正忙着处理黄虎会后事,并未一同入山。
二人围坐在篝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旁侧还有三个猎人,一个沉默寡言也蒙着脸,只背了一张长弓,另外两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轻,应该是这附近打猎为生的山民。
“叶叔,白大哥,江湖上真的有那么多奇事吗?真的有人能一掌打倒一棵树,一枪刺穿一面墙,还能一剑斩开巨石?”
“当然啦,我可是亲眼见到的。”白追月笑到。
“那我也要走江湖,也要学武功!这样就能打来好多猎物,就算在山里遇到野猪老虎也不怕,就能保护珠儿了!”
少女听到少年郎的话语不禁羞红了脸蛋。
“哈哈,或许吧。”叶清承道,语气却有些落寂,也不知在想什么。
“哼,成为高手哪有那么简单。”沉默寡言的男人冷冷道。
少年一时有些尴尬。
白追月正要说些什么,叶清承和男人却同时站了起来,一人挽弓搭箭,一人抽刀出鞘。
“有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