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追月横起木棒将少年少女护在身后。
“白大哥,我也能打猎,我有武器,我也......”少年似乎是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却还没说完就被白追月挥手制止。
凄厉的哼哼声响起,一头少了只耳朵的大野猪和一只左前蹄子受伤的中等体型的黑毛野猪冲出枯林,踩得大地雪沫四溅。
‘剑伤!’叶清承脑中闪过对野猪伤口的评判,这两道剑痕凌厉深刻,定是出自那血绢剑之手。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两头猪已经向众人冲来。
男人射出一剑刺瞎大野猪左眼,箭杆没入其眼眶二寸有余,却仍没能停下其动作,反而让野猪更加狂暴。
懂武功的二人暗暗对男人刮目相看,射箭发力最的四根筋六块肉和拳法相同,这一箭虽是从弓射出,却也体现出其拳法精湛,想来此人也不简单。
管不了那么多,叶清承提刀就上,挥刀呈“米”字形破开大野猪脑壳上的皮肉,又反手将短刀插在野猪后背,但仍没能杀掉野猪。
也许是濒死的恐惧激发了更大的暴戾,野猪一头拱在叶青竹小腹,他痛哼一声,翻身骑在猪背上,从箭囊中掏出一支长箭捅进野猪另一只眼睛,两手握着两支箭杆狠狠一拉。
脑中搅动和眼睛被贯穿的剧痛使得野猪头一偏撞在树上,男人又补了两箭均没入野猪胸腹,只露出箭羽,长足一尺五寸的箭身尽数深陷进去野猪的内脏。
野猪又蹬腿几下还要再跑,叶清承运起内劲在野猪脑壳猛捶两下,一拳使混元劲打裂猪头骨,一拳以螺旋筋将已经受损的猪脑打成一摊浆糊,野猪终于不再挣扎。
而这边白追月轮园棍子狠狠三下,第一下打的中型野猪晕头转向,第二下连包铜头都打裂,木棒的铜头脱落在地上摔开,第三下更是整根棒子从中打断。
白追月于是将断口刺入野猪颈部,又飞起两脚,一脚平蹬把野猪踹翻,又一脚上挑将之踢起二尺,再转身一记窝心腿将足有百余斤的野猪踢飞出去摔在地上。
眼见中等大小的野猪还要起身,那边刚从大野猪身上回收箭矢的男人转手拉弓一箭飞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却都为转头细看,那箭头沾染着鲜血却盖不住其杀气与寒芒,如同一枚划破夜空的猩红流星,旋转着钉进野猪心口。
这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三人拍掉摸平身上灰土褶皱,溅在身上的血污虽去不掉,也没人在意。
男人神色莫名,看着叶青竹和白追月:“你们...不简单啊。”
叶清承回头笑道:“彼此彼此”
少年人却忽然笑着开口了:“你们,就是各自故事中提到的武林高手吧。”
三人不由心中一紧,莫非这少年郎才是隐藏最深的!?
“我们村人要围猎这样的大猎物可是要全村出动的,你们好厉害,能不能教我武功啊?”呃,好吧,这满眼星星怕是装不出来。
“日后再说。”男人放下心中疑虑,心下嗤笑自己方才紧张,转而细细检查野猪身上的伤口。
听到有再说的机会,少年开开心心地也去帮忙处理野猪了。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也是来找他的吧?”男人忽然开口。
“嗯...怎么说呢,确实是找他,不过目的应该不一样。”
男人拉弓搭箭:“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
叶清承却只是淡淡看着他。
却不想这极小声的交谈却还是被另一人听到了。
“找我吗?哈哈哈,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枯树上飞跃而下一道棕乌身影,闪动四尺清寒。
男人不由分说抬弓就射,却被来人在空中一剑斩开,那人落地猛踏一剑送出。
天地间的雪都暗了三分,再没法反射阳光——天下的光彩似乎都不及那一抹剑光。
男人刚搭上的箭和弓一齐断裂,眼见剑锋离他咽喉近有一寸,却再不寸进。
一把青玉骨的扇子架在了剑阁上。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虽说是问候的句子与语气,却毫无寒暄之意。
白追月默契地拽开傻楞的男人,叶清承和血绢剑同时发难。
仅一个交锋叶清承就微皱眉头——这人的功力又有极大长进。
不过血绢剑可不管那么多,剑锋一扬又带起七尺尘雪。
叶清承手上也不闲着,折扇张合间夹住了血绢剑的剑身。
拔不出,刺不进。
“你毁了我的扇面,理应赔我几尺绢布好让我重新糊起来。”语气淡然,就像是说你欠我一文钱一样轻松。
“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剑身一转,叶清承右手五指一松,青玉扇骨散落一地。
“但你还是该赔我扇面的。”
“绢布我会给你,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把自己的血糊在扇子上。”
“拭目以待吧,三日之后,西湖亭中,我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