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垂花门,很快就到了药房,不得不承认,赫连宸风的府邸可真是奢华,就一个药房就足足占了整整三间屋子。
婉月走了进去,也不得不惊叹,高高的药柜直接就有两米之高,普通的、珍贵的应有尽有。
婉月在药房里慢慢的走着,她的眉头间有着隐隐的担忧之色。
她只知道自己中的毒叫十日绝命散和婆罗毒。一个月前她用情花酿稀释了两种毒药,又用银针逼出一些毒,才使得直到今天毒性才会发作,但是,留在体内的毒依旧凶险,毒药的配方比例她都一无所知,该如何解毒呢?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娘娘,是不是上次的毒没有清理干净?”沫儿跟在婉月的身后慢慢的走着,看见婉月微微皱起的眉头,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是。”婉月也不想隐瞒什么,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听到婉月的肯定,沫儿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她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上一次解毒她是全程都在的,一次毒发就要了婉月半条的命,身子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万一……,万一月姑娘挨不过去这次毒发……
沫儿越想越担忧,一张脸瞬间变的苍白。
“沫儿。”看到沫儿愣在了原地,已经走出好几步的婉月轻轻的唤了一声。
“奴婢在。”沫儿听到婉月的声音,才发现她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她就那样孤单的站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沫儿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她紧咬着下唇,快步向着婉月走去。
整整一个下午,沫儿都陪着婉月在药房里挑挑选选,直到接近黄昏俩人才走了出来。
回到凝馨苑,婉月就打发张嬷嬷和莲心去街上的望江楼给自己买点糕点,她不希望莲心和张嬷嬷担心,她也怕她的回来给了她们希望,她若是熬不过去,她也不想让她们失望。
“王妃娘娘,需要准备什么?”沫儿低低的问着,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她必须陪在她的身边伺候她。想到这里,沫儿的眸子里闪着坚毅的光芒。
“银针,酒,毛巾、热水,还有刚才的药熬了。”婉月坐在梳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
“奴婢这就去。”沫儿看了一眼婉月,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涩,她偷偷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快速的转身离去。
婉月坐在镜子前,她慢慢的卸掉满头的珠饰,任由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下来,是她当初想得太简单,以为压制住就可以慢慢在寻找解药,可是就在昨天,她又隐隐的感觉到体内的气息紊乱,原来此毒要是一直留在体内,就会每隔一月发作一次,而每一次为了压制住毒性,她都不得不为自己寻穴下针,这也就意味着她将越来越虚弱,不是毒发,而是因为解毒。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婉月躺在美人榻上,脸色也来越苍白,密密麻麻的汗珠早就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她紧咬着牙齿,全身一阵一阵的剧痛让她不由的想要的蜷缩起来。
“月姑娘?”沫儿一脸的担心,她直接就用了在烟月楼时的称呼。
她蹲下身来,用毛巾蘸上热水,轻轻的为婉月擦拭着汗水,看到婉月一脸的痛苦之色,沫儿的心也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我没事,拿针来,就是现在了。”婉月强忍着剧痛,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给,月姑娘。”沫儿拿出旁边早已经消过毒的银针,放到婉月的手上,触及到婉月那如寒冰一般的手指时,沫儿的眼泪不争气的就留了下来。
婉月却顾不上那么多,拿着银针就要对着自己的手臂扎下去。
这时,门被“佟”的一声推开,婉月和沫儿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门口看去,在俩人都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赫连宸风早就来到了婉月的身边。
“怎么样?”赫连宸风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奴婢参见王爷。”沫儿在看清楚来人是赫连宸风时,就立刻向他行礼。
赫连宸风挥了一下手,示意沫儿起身,可眼睛却还是紧紧的落在婉月那张强忍着剧痛的脸上。
沫儿识趣的就出了内室,在帘子外随时等待着吩咐。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婉月虚弱的躺在那里,银针握在手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施针,她强打着精神,抬头,对上赫连宸风的眼眸,淡淡的问道。
赫连宸风却没有回答,他直接就挨着婉月坐了下来,幽深的眸子里藏着些许担忧。
“你……”婉月吃惊的看着赫连宸风,她试着想要将赫连宸风推开,可是现在的她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连拿起一个茶杯都要用尽全部的力气。
赫连宸风纹丝未动,他只是看着婉月,然后从胸口的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伸到婉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