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床上那个渐渐缩短的人形,沫儿的状况越来越不好。
“快!给她嘴里塞上毛巾!”看着沫儿嘴唇上咬出的血印,林婉月急速吩咐道,疼极了咬到舌头就麻烦了。
才几息的功夫,这丫头的头几乎缩到大腿根部,床边的人都能听到她全身的骨骼在咔咔作响。
似乎蜷缩现在成了她唯一的本能,汗出如浆,身下的锦被都被打湿了。
面色苍白,牙齿吱吱作响。旁边的莲心拿过巾子卷做一团往沫儿嘴里塞。
“沫儿,沫儿……”林婉月抓起沫儿的手腕搭脉。
“王妃,你看,真真急死人了!”还没等林婉月沉下心来,耳边传来莲心气急败坏的声音,原来沫儿疼的牙关紧要,怎么都捏不开她的嘴,林婉月朝沫儿下颌轻轻一托,摘了她的颌骨,莲心急忙见缝插针把毛巾塞入她口中。
“怎么会这样?”林婉月喃喃自语,为什么沫儿的脉象如此凌乱,似有似无,而且仿若人的呼吸似的一张一缩?随着脉象的收缩,都可以看到原本动脉的位置一起一伏,并且起伏有渐渐加大的趋势,都快按不下去了。沫儿的眼皮也开始抽搐起来。
“别急别急,关心则乱,好好想想……”林婉月强压着内心的急躁与不安,闭上双目,将全副心神都放在按着沫儿的脉象的几根手指上。
“啊!王……王妃!”莲心又是一声惊呼,“你看……你看沫儿的耳朵……不见了!”
“什么!”林婉月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沫儿的耳朵,果然沫儿的耳朵开始萎缩,本该是左耳的位置,竟然空无一物。
林婉月彻底绝望了,这种怪异的情形两辈子加在一块儿都没见过,这让习惯于了解事态本质,从而掌控全局的她很没有安全感,别说用药了,甚至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不行!我一定要试试,决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沫儿这么死在我面前!绝对不行!”林婉月杏眼圆睁,眼圈不期然红起来。
“莲心,拿我的针来!”
“什么针?”莲心一怔,随即问道。差点儿忘了,为了离开王府后自己不至于身无长物流落街头,林婉月打算重操旧业——行医,虽然她上辈子的医术都是用来杀人的,救人也是可以的。
她偷偷的准备了一套针灸针,上辈子她爷爷可是中医界的泰斗,一手针灸更是融古通今,采众家所长,自成一派,她是独女,得到了爷爷的真传。
这事除了她自己,莲心沫儿都不知道。整套工具就收在她妆奁底层一个小藤箱里,她急忙吩咐莲心去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露马脚,救人要紧。
莲心依言取了来,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林婉月,异常沉稳的取出针,在沫儿水沟、内关、合谷、太冲穴各下了一针,又在大椎、曲池、涌泉等十数个穴位迅速下针,手法之快,认穴之准,就连太医院的院判在此都会叹为观止,忍不住讨教。
林婉月用手撵动针尾,下手沉稳,然而瑶鼻上细密的小汗珠和关切的神情,显示出她内心的焦急。
“怎么了?”像一阵风吹过,赫连宸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屋里,一听到禀报说是凝馨苑出事儿了,他第一反应是林婉月怎么了,说了句“稍后再议”就扔下一干幕僚赶了来。
一见林婉月平安无事的坐在床边,他那颗悬着的心才归到原位。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能牵动自己的情绪了,当听到凝馨苑出事几个字时,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心里只牵挂着由于政治原因娶回来放着却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小丫头千万别出事,却没想到或者现在这个时候她出了事对自己未尝不是一个契机。
只顾着冲出来,他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玄风的后半句:沫儿中毒了……
“如何?”赫连宸风问道。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脉象。”林婉月不敢置信,丝毫没有头绪,这还是第一次。
“我听闻南疆有一种毒,叫情缱绻,中毒之人无情便罢,一旦动情就会全身萎缩,直至成为一个肉球,过程三天无药可解。”赫连宸风知道沫儿对于林婉月的重要性,所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出来。
“如此恶毒,沫儿怎么会中毒呢?无药可解?”林婉月满脑子都是情缱绻的字样。
“莫慌。”赫连宸风第一次看见林婉月惊慌的模样,就算在鸟=鸟笼之中面对嫖客的时候,也是淡然处之,这次沫儿中毒,真的刺激到林婉月了吧。
感受到手掌的温度,林婉月看了看赫连宸风,“真的无药可解麽?”
“情缱倦药方不详,不知是何成分,中毒之人不会马上发作,只会和心仪的人见面后才会发作,再者情缱绻一旦发作,体内的毒药全部消融,无法从体内获得毒药成分。”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