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歌是刑部尚书薛斌幼女,薛斌之妻老蚌含珠,年近不惑才生下她,她出生的之时恰逢薛斌掌尚书之位,仕途得意,又是老来得女,所以从小就得薛斌的疼爱。
上次当众出丑,让尚书薛斌丢尽了脸面,也只是发了顿火,惩罚薛清歌跪一宿的祠堂,后来在薛清歌抹了几滴眼泪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的情况下,跪祠堂的惩罚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要是换了别家,在勋贵面前丢了这好大的面子,最少禁足罚抄女戒,严重的甚至还有进家庙面壁思过的。
此次薛清歌来参加百花宴,竟是疯了,刑部尚书乃正二品,掌管东皇全国的司法和刑狱,即便是太子妃当面,也是不好交代的。
林婉月目光微闪,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弯起。
“疯癫啊,这小丫头比我狠的多,看来我真是低估古人的狠辣程度了。”林婉月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碗,啜了一口。
奈何有人见不得她置身事外,还没等她放下茶碗,有人说话了。
“三皇子妃,听说你医术了得,可否为薛小姐诊治诊治?”太子妃目光急切,不清楚缘由的还真以为太子妃多么的重视薛清歌呢。
“太子妃娘娘,婉月只是略懂医术,一些小病尚且力有不逮,至于魏太医说的疯癫之症,妾身从未遇到过例子,况且薛小姐不是宿年旧疾,而是骤然发病,臣妾实在是无能为力。”太子妃有言,林婉月立起身子,垂目束手,言辞恳切,不见一丝惊慌的娓娓道来。
“既没有把脉,也未察言观色,就如此推辞,莫非三皇子妃仍旧再为前事耿耿于怀,不愿诊治?”人群中立即有人反驳起来。
“你不知道啊,薛小姐和三皇子妃不睦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好多人都有所耳闻。没准儿看到薛小姐这样,反而……”人堆里又响起一道不友善的声音,故意隐去后半句话不说,耐人寻味。
莲心有些气恼,更是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她薛清歌疯了,和自己家王妃有什么关系?
漫说之前就是这薛清歌挑衅主子不成,自取其辱,今日王妃也并没有招惹她,是她自己端酒过来赔罪的,王妃又不能未卜先知。
就算有什么想惩罚她的手段也来不及施展呀。这些人就是嫉妒林婉月的身份和美貌,才恶意揣测。
莲心忠心护主没错,只不过这次可是估计错了,薛清歌的疯癫之症确实和林婉月有关。
当时两人相互推盏的时候,林婉月趁着薛清歌不注意,轻轻翘了一下小指,就把指甲里的药粉散入了酒杯之中。
指甲里藏毒,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前世的高科技和有时候面对目标有可能会赤裸相见,让她选择在不同的指甲里暗藏不同效果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下来,没想到今日果然用上了。
只是这药粉只会让人亢奋不已,顶多会当中脱脱衣服之类,而且三天后恢复正常,哪里至于造成这疯癫之态?
原来那杯酒里下的药,是想让她这个王妃疯癫了,林婉月不相信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也不信她就敢于向她这个王妃下手,这么明显的下毒手段,败露后的后果她绝对承担不起。
果然,林婉月猜对了,薛清歌只是以为那是泻药,也不知道竟是会使人疯癫的药物,不然,她是宁可得罪太子妃和林婉月也是不会喝下去的。
看来薛清歌也是让人利用了啊,林婉月有些可怜起她来。
“三皇子妃,你看这悠悠之口……”太子妃有些为难的问道。
“婉月有几斤几两自是清楚,不敢耽误了薛小姐的病情,还是广在民间延请名医吧。”林婉月不卑不亢,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之声。
“三皇子妃不要谦虚了,老朽早就听闻您医术了得,心下佩服之至,不知可否为薛小姐查看一番?即使三皇妃也束手无策,总归是尽人事听天命了”魏太医一拱手,谄笑着说,花白的胡子贴在嘴巴上,随着嘴唇的蠕动一动一动的。
林婉月心下狐疑,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给薛清歌诊治呢,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看来这个魏太医也不简单啊。
这貌似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一件事,再加上周围有人推波助澜,全部都归到我身上,一环扣着一环,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心思缜密。
“啊……”正当众人全部心神投在林婉月身上,看她怎么回答之时,薛清歌一声叫喊,竟是挣脱了侍卫的禁锢,向着人群袭来,见人就咬。
有个小姐躲闪不及,竟被薛清歌生生咬掉了耳朵。林婉月心下一凛:好霸道的药性!竟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瞬间爆发出连大内侍卫都压制不住的蛮力!
此时的薛清歌满嘴是血,双目通红。竟像是猛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