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都当中有可怜的,有不屑的,可怜他六年不能参考,不屑他居然作弊,作弊对其他考生来说是不公平的。
这其中,有一部分考生面色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就是从太子手里购买考题的人。
太子虽是没有抓到千里冥,但是观察几日后,发现贡院未曾传出什么动静,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千里冥身负重伤,死在了某个地方。
三日的考试,考生吃住都在贡院里,上厕所的时候,有侍卫跟着,作弊的可能性可谓是零。
令人煎熬的三日结束了……
贡院的大门再次打开,古往今来自诩风度翩翩,自视甚高的的文人雅士们,经过三日大考,大都面色蜡黄,两眼无神,精神颓废,胡子拉碴,曾经纤尘不染的文士袍也满是褶皱,再加上人数众多,考生们如潮水般走出,恰似哪里来的丐帮来参加大会一般。
然而外貌上的颓废差不多千篇一律,精神上可是各有千秋,有的人脸上带着得意,喜滋滋的左顾右盼,恨不得立马见到自己的家人,畅言一番考场上的所向披靡;有的人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步伐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更有那两鬓见白丝的中年书生,甫一出贡院大门,便以头抢地,嚎哭不止,不用问,定是觉得此科希望渺茫。
假若有有心人,会注意其中有那么十数人,衣衫仍如刚进贡院时那么整齐,脸上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挡都挡不住,进了九月,还有人优哉游哉的摇着折扇出来……
三十老名经,五十少进士,可见当时的科举制度是多么的让人趋之若鹜。
太子府内。
“你说什么,主考官不是罗宇?皇上临去之时换了?”太子抓着小厮的衣领,双目瞪圆,似乎要把小厮吃掉一样。
“小的打听到是这么说的……”小厮结巴的说道。
“完了,父皇定是知晓了此事。”太子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像是呼应太子的想法似的,“传皇上口谕,宣太子进宫。”一个身穿天青色曳撒,头戴圆帽,脚蹬皂靴的太监一甩拂尘,高声报道。
太子顺着声音望去,来传口谕的竟然是皇帝身边得用的大太监海公公。随着他的一声高喊,太子身子一颤,内心深处,太子还是惧怕皇上的。
一路上太子心思百转,想着如何应对此事,太子到现在还不知道罗宇是怎么被牵扯出来的,如曦当初还安慰自己,白纸上涂着药剂,任何人都看不出,即便丢了,对其他人来说也是无用之物。
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太子脑海里一片浆糊,母后,对,如今只有母后可以救自己了。
太子伸手将身边的小厮招呼过来,待要吩咐几句。
“太子,皇上说太子只需跟随杂家进宫即可。”海公公上前一步说道。
这是皇上不让他有任何交代了,太子掌心攥了攥,挥手让小厮走了。
御书房内。
“瞧瞧你干的好事。”皇帝一扬手,奏折就拍在了太子的额头上,太子噗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
太子颤抖着拿起奏折,慢慢展开,随着眼神的上下移动,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
每届秋闱大考本就是大事,皇帝在朝堂上三令五申的强调要慎重,并且派了信任的大臣罗宇做主考,却没想到正合了太子的心意,罗宇是他的人,在他一顿开导,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泄露的情况下,答应了他的要求。
却没想到此时整个过程被人禀报了皇帝,而且还有罗宇、宋文书等人的供词及画押,看到皇帝的态度,就知道皇上对此深信不疑。自己是万万狡辩不得。况且奏折上的证据罗列的太全面了。
“你是一国储君,竟然为了一己私利,伤害国之根本?朕还能活几年?本指望趁着这几年多选拔一些人才,让朕好好磨砺磨砺,等你继位之时正好有趁手的人才,却没想到你自毁根基!贩卖考题,让一些胸无大志、蝇营狗苟之辈占据朝堂,这就是你想要的?!”
皇帝气恼自己一片苦心被太子糟蹋的不成样子,越想越生气,顺手抄起御案上的金狮镇纸就朝太子丢了过去,太子不敢躲避,硬生生的让镇纸砸在头上,立时见血。
皇上的怒气丝毫不减:“你以为罗宇没有主持大考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大考前一晚得了急病暴毙!他助手宋文书醉酒后不幸落水,你搞出来的乱摊子,还得让朕去给你收尾!就为了你这个不孝子!
太子汗出如浆,然而此时心却定了下来,罗宇和宋文书的“意外”既然是皇上有意为之,就代表了父皇还愿意维护他,还没有对他失望从而生了易储之心,也是表明此事不会曝光于众人面前。
皇帝的目的自然是稳定人心,若是出现泄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