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话,当玄月上了马车的时候,王府二门处闪过一片裙角。
“玄月,今日咱们能够得以平安麽?”莲心问道,关键这可是欺君大罪,一旦事发,自己丢了性命倒没有什么,到时肯定会连累王妃,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儿,虽死不能瞑目。
“不要怕,小心行事,必无大错,你瞧,这些日子我们不是做得很好么?”玄月毕竟是暗卫出身,即便是心里有些担心,但还是出言安慰莲心。
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给对方打气。
忽然“咣当”一声,紧接着哎呦一声,接着是车夫喝马的声音,马车似乎撞上了一个人,玄月使了一个眼色,莲心挑帘查看。
“禀王妃,是一个女子撞上了咱们的马车。”只见被撞的女子面朝下伏在地上,衣衫褴褛,像是女乞丐。
“下去瞧瞧。”玄月说道。
莲心以言下了马车,来到被撞女子跟前,“你没事儿吧,需要去医馆麽?”
被撞的女子头发凌乱,上面还插着几根稻草,闻言缓缓的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腿有些受伤了,可以借你们的马车去医馆麽?”说完,咳嗽了几声,看上去是受了风寒。
莲心来到马车处,和玄月悄声说了几句,然后将女乞丐扶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的在马路上行驶着,因时辰还早,于是先是去了京都的医药馆,将女乞丐送到医馆里,付了银子,才继续赶往皇宫。
不多时,来到了皇宫处。
椒兰殿上早就热闹非凡了,夫人小姐们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冬至节可是东皇的大日子,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百官可以休假,同时也昭示着这一年就要结尾了。
“宁王妃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人群安静了片刻,人们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处。
这宁王妃林婉月可是好命啊,一个小小的庶女嫁给了文武兼备,芝兰玉树,又深受帝宠的三皇子为妃,后来还被封了宁王妃,真是撞了大运。
不只有多少高门秀淑撕烂了绢帕,咬碎了银牙。似乎她也因为自己出身低微,不怎么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每每到她不得不露面的场合,好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等着她的出现。
只见门口处一道天蓝色的裙摆出现,露出白缎面百蝶戏花的鞋头,接着是两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旁边的女子两颊微红,显然是冻的,长得还算是清秀,双目低垂,口里小声嘱咐主母小心脚下,自然是莲心了;被扶着的女子柳眉凤眼,高鼻巧唇,正是宁王妃林婉月。
可是她一向不爱脂粉,许是冬至日,今日竟是涂了胭脂,吹弹可破的瓷白肌肤上添了淡淡的胭脂色,仿若冬日里盛开的一株腊梅,浓淡相宜,即使再不待见她的人,也不得不赞一声美,顺便在心里加上一句以色侍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娘娘千岁吉祥。”林婉月款款一拜。
皇后笑着伸了伸手,满脸慈祥的笑容:“快快起身,都是自家人,不必太过于拘礼。”
林婉月道了谢,随着引路的宫女落了座,椒兰殿上复又热闹起来。
“宁王妃,上次小女不自量力与之比试琴艺,回府之后细细想来,小女一时骄纵,还望宁王妃不要怪罪,当日大殿上说是输者拜师,今日借皇后娘娘的宴席,甄臻可否拜王妃为师?”甄臻来到林婉月跟前,语气柔和,和当日在大殿上还真是判若两人。
就知道今日不会平静,果然来了。
甄臻此时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夫人小姐们刚好可以听见。
林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甄臻,后者则是有些心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看来还真是有猫腻,还抬出皇后这杆大旗来压我,偏不让你如意,看看你要如何。
“当日不过是一时笑言罢了,甄小姐不必当真。”
甄臻本以为拿着皇后做了招牌,林婉月必不会驳了她的面子,谁知依旧油盐不浸,禁不住面色一急道:“难道王妃不肯收下臻儿麽?是嫌弃臻儿琴艺鄙陋麽?还是依旧不肯原谅臻儿那日的莽撞之举?”
此时甄臻一副娇柔无害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林婉月小气不肯原谅她了。
“甄小姐言重了,不过是女子之间的切磋,玩乐而已,何必当真呢。再说我俩年纪差相差无几,何必要有师徒之谊?”
见林婉月态度坚决,甄臻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下皇后,见她不置可否的在喝着茶,她眼珠一转,随即说道:“既然王妃不肯收下臻儿,此事便作罢,改日臻儿亲至王府赔罪。不过王妃当日所奏的《东皇之风》真真是振聋发聩,让人心神激荡,不绝于耳,不知今日如此重大的节日里,王妃能否再次弹奏,让上次未有听闻的夫人小姐们听一听,臻儿跟她们说了王妃琴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