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婉月缠着绷带的手上时,贤王赫连明轩出声道:关于宁王妃真假,父皇自会定夺,甄小姐言辞步步紧逼,似乎对宁王妃是假的成竹在胸,这未免让人有些费解,是否当日殿前比试输了,心中依旧存着耿耿于怀?”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心中一想,是啊,宁王妃的真假,是忠义侯的事儿,是皇家的事儿,你一个甄府的小姐跟着掺和什么,一想到当日她比试输的彻底,在众人面前丢了个大丑,羞得抬不起头来,据说还因此大病了一场,众人顿悟,怪到今日宁王妃甫一出现,甄小姐就屡屡出言刁难,原来是落井下石啊,此女心胸着实狭隘。
亏的宁王妃几次三番的忍让与她,真是不知好歹。
“你……”耳听得众人听了贤王之语后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甄臻面色憋得通红,她如此针对林婉月,除了她中了毒且留下终身难愈之疾而对林婉月的愤恨,还有一部分就是就是因为赫连明轩的目光总是在林婉月身上,才使得她想让林婉月出丑,才中了毒,紧接着又有了今日之事,缘由还是在赫连明轩身上,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帮着这个贱人,她恨不得林婉月,立即从自己眼前消失。
一旁甄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几近扭曲的面容,唬了一跳,急忙起身拉着甄臻的手,想将她拉回座位,甄臻一个甩手,甄夫人差点儿摔倒,众人一看,心中更是对她鄙薄万分,对待自己的娘亲尚且如此,可见这个甄小姐不是好的儿媳人选。
甄臻此时已经被刚才赫连明轩维护林婉月的话刺激到了,她脑子满是杀了林婉月的声音,终于这声音叫嚣着冲破了她理智的堤坝,她疾走几步站到林婉月身前,伸出右手食指,几乎指上了林婉月的鼻尖,恨声道:“你若是真的宁王妃,敢不敢把绷带拆了,让大家看看你的掌心?”甄臻气急败坏,恨不得马上验证林婉月是假的,说完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林婉月。
“不是我不肯,而是本妃一直在王府,不曾离开,何来真假一说。”林婉月好整以暇的拨开甄臻的手指,轻笑一声,目光当中满是嘲弄。
是啊,对方是王妃,身份比她高贵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哪里会将她的挑衅看在眼里?对手的四两拨千斤让甄臻顿时觉得怒火攻心,一手紧紧抓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几欲昏倒,她的喘疾似乎又加重了。
“臻儿……”甄夫人死死拉着甄臻,半扶半拉的将她带回到座位上,从她随身的荷包里倒出一粒丸药,给她塞到嘴里。甄臻服了药,胸口上下起伏的小了些,仿佛嗜血的猛兽般目光死死盯着林婉月。
“你若真是老夫的爱女,就解开绷带让老夫一观,也可在皇上面前还你清白;倘若再诸般推脱,老夫自会请圣命将你正法!”林万山义正言辞的说道。
众人则是心中多番猜测,这宁王妃每次参加宴会都会出点儿事情,是不是天生带煞啊。
林婉月淡然处之的将身前的那杯茶轻呷了一口,目光从众人一扫,潋滟清冷,带着几分嘲笑,最后定格在甄臻的脸上。
“甄小姐一口咬定我是冒牌的,燕阮姑娘也说我是假的,没想到一向疼我的爹爹亦是如此说。您就如此相信别人的道听途说,在冬至夜宴,在皇上的面前质问女儿,您就不怕女儿身首异处么?还是您从未在乎过女儿的生死?”
说完林婉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悲凉,竟是让人心生怜爱,反而比痛哭出声更来的让人心痛,有那心肠软的的夫人已经把愤怒的视线投到忠义侯身上。
林万山被说的老脸一红,兀自强辩道:“老夫也是爱女心切,只想弄个明白。此事是不是空穴来风,尚需确认,倘若你真是冒充,我也定要为我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决不让宵小之徒占了她的位置,享受本属于她的荣华富贵。”
其实下半晌燕阮就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忠义侯,他设了个局,特意在此时将此事发作出来,不过是想卖太子个好,虽然太子因为秋闱科考之事弄得灰头土脸,但他已经上了太子的船,早已旗帜鲜明的为其摇旗呐喊,之前太子很是器重他,但是自从二女儿林婉月嫁给了赫连宸风,太子恨他脚踏两条船,两边下注,早就将他置于冷板凳上,他苦于没有机会向太子表忠心.
现在天上掉馅饼,他选择在皇上面前揭露此事,证明林婉月是假,就可以牵涉出宁王的包庇之罪;即使最后证明林婉月是真的,他也能趁机卖太子一个大大的好,借以表明他并没有去烧宁王的冷灶。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与宁王这个女婿就彻底交恶了,然而比起从龙之功,打从林婉月嫁于赫连宸风哪一天起,他就已经放弃这个女儿的性命了,如今,她只是一颗他忠义侯用来邀功的棋子,又哪里会去在乎她的生死呢?
林婉月满脸悲愤的对林万山说完,转头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倘若证明儿臣并不是假冒的,到时候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说法。”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