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刚刚打听到是太后和六公主回宫,正要和林婉月汇报。
“六公主?赫连明莹麽?我跟她从未打过交道,只听说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至于太后,身后站着实力雄厚的外戚。京都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在外的人纷纷往回赶。已经隐隐有站队迹象的朝堂因为太后的归来,恐怕又要起波澜了。”
林婉月心道。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指弹了弹瓶里的一枝红梅,上面有尚未融化的冰雪零星的落在桌面上,即可消失不见。
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已经打算离开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在一个铁笼子里醒来,好容易出了那个牢笼,却没想到因为权力的纷争,又踏进了宁王府这另一个牢笼,而且似乎对建这个牢笼的人有了不该有的情愫……林婉月摇摇头,她才不要做金丝雀,绝不!
这几日,林婉月闲来无事,翻出了自己当时给赫连宸风绣的荷包,看着自己的针脚真是惨不忍睹,手指头上的针眼刚好了,难不成又要自虐?算了,答应他的事儿还是做完吧,她从来都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儿。
虽是临近新年,知道她不爱管理府中之事,赫连宸风早就安排好了人搭理一切事物,所以她这个王府内院的正牌主子,竟然是最清闲的人。
索性待着无聊,不如还是绣完吧,打发打发时间也好。现在她无比怀念现代的电视电影手机,一切视听产品,她什么时候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靠刺绣打发时间的?要知道她可是连十字绣都没扎过一针的人。
晚上凝馨苑内。
不请自来的赫连宸风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心满意足的吃起来。 自打两人怄气,接着又去了南疆,几经生死,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这种氛围了。
虽然对面坐的的他的王妃对他几乎都没有笑脸,但只要能见到她,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向上翘起,尤其是察觉到林婉月对他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感之后,他的心情更加好了。
在凝馨苑用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沉默的时候多,但是林婉月也不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赫连宸风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雀跃,有这种变化毕竟是好的开端。
“给,上次答应你的。”两人用完饭,待丫鬟撤走碗筷坐着喝茶的时候,林婉月有些别扭的拿出自己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绣的第一个荷包,放在桌子上,轻轻推到了桌子的中央。
赫连宸风似模似样的拿过来,仔细端详着上面弯弯曲曲的针脚,口中啧啧有声,赞道:“嗯,这兔子绣的着实不错。”
林婉月本来在喝茶,听到他的话,气的一口茶含在口好悬没喷出来,强自咽了下去,疾声道:“什么眼神儿啊?那是老虎,猛虎下山!”赫连宸风怔了一下,忙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嘴上说道:“这分明是兔子吃草嘛,哪里有什么老虎?还真是没看出来。”
看着林婉月一张粉面染上了薄怒的红晕,赫连宸风终于有了找回场子的感觉。不过从未见过拿针线的她,能送自己一个荷包,却比东皇最最出名的绣娘绣出来的都合他的心意,心里直觉得真是自己收到的最美的荷包,但脸上却满是嫌弃。
“不要拉倒。”林婉月见到他那副不屑的样子,心中更是来气,难为她扎烂了几个手指,好几次想要放弃,扔给莲心,却又想道与他相处的日子也没剩几天了,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向她要的东西,就好好的做一个,权当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吧,谁知还被他嫌弃,于是伸手想要抢回荷包。
“算了算了,既是你答应给我的,我勉为其难收下就好了。”说着,赫连宸风连忙一把揣在怀里,恐怕林婉月真的要了回去,嘴角带着不易觉察的微笑,好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似乎觉得冬至节没过多久,腊月二十九就到了。 随着春节这个传统节日的到来,在外的游子纷纷归家,百姓们大都穿上新衣,装扮一新,喜气洋洋的在集市上店铺里采买这过年要用的一应事物。
即使再节省的庄稼汉,也会给自家辛苦劳作了一年的婆姨买朵几文钱的红绒花,抑或桃木梳之类的,街上行人多了一倍,熙熙攘攘的彰显着新年的到来。
宁王府也不例外,上上下下的下人们都得了新衣,加了赏钱,新衣比往年厚实,花色夜好看;赏钱也比往年多,听说这些都是王妃的赏赐,并且今年可以轮流歇假,回家团圆,那些老子娘亲人不在府中的仆人们喜极而泣,纷纷赞扬王妃菩萨心肠,众人得了赏赐,干劲儿更足了,在管家的带领下,把个宁王府装扮的花团锦簇,连犄角旮旯都纤尘不染。
宫中也不例外,一年一度的春节团圆宴在今日举办,大年三十至初三,整个东皇的朝廷沐休三日,因为三十那一日,讲究一家老小熬年守岁,欢聚酣饮,共享天伦。自打东皇建国至今,皇帝便下令团圆宴在二十九举办,三十这日则是各府自行过。林婉月听后则是想着,这东皇